魏繆想想都興奮起來,喉嚨里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舔了舔嘴唇:「陸侯爺,你剛才說皇帝不會許諾我們取代春山閣,站在臺面上……對了一半。」
陸行舟微一揚眉:「哦?還有什么?」
「他確實不會讓我們取代春山閣,但許諾扶持我們在別處立宗。」魏繆呵呵地笑:「當我們傻子呢,誰信?」
陸行舟怔了怔,皺起了眉頭。
相比于剛才自己的說辭,魏繆肯定是更信自己這種,不信皇帝天花亂墜的許諾,魔道狂徒又不是傻逼。
但陸行舟覺得,顧以恒會這么說,倒還真不一定是畫餅。他應該知道畫這種餅是騙不了這種魔道狂徒的,會這么說就代表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要看魏繆的反應才能說得更深。
顧以恒憑什么覺得有能讓魔道直接明面立足的可行性啊?皇權也推不動這個。且不說天瑤圣地的掣肘,就當顧以恒的藍圖中把天瑤圣地滅了吧,那天下人能容忍一個嗜血魔道立于明面?怎么想也無法立足的。
「他有說過讓你們在何處立宗么?」
「倒是沒說,因為老子不信,有什么好說的。」魏繆擺了擺手:「難道說讓我們去詛咒之地立宗也算?笑死人了。」
陸行舟若有所思地拱拱手:「這個消息有用,謝過魏宗主。」
魏繆倒被說傻了,這隨口閑聊以示友好的消息都有用?
算了,不懂你們混朝堂的。魏繆懶得管,也拱了拱手:「那魏繆就靜候陸侯爺怎么把春山郡攪得天翻地覆。」
「真就這么說說就行了?你們都沒有安排詳細計劃。」回程的路上,獨孤清漓還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陸行舟。
「這種狂徒,很難安排詳細計劃,他們大半不會按照你給的規劃走,反倒把自己坑了。讓他們自由發揮,反倒是破壞力最大的。」陸行舟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笑道:「另外,我會找血煉宗,你猜臧萬春知不知道?」
獨孤清漓想了想:「應該會猜到吧。」
「對……他們應該大致知道血煉宗藏匿的方位,但不知具體。所以這個方位回城,一定有人布控,就等我們鉆入天羅地網。他們不會愿意等我們進城之后直接找郡守,把欽差入城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一定會試圖在我們身份沒昭示之前,把我們直接圍殺。」
「所以你來找血煉宗,是誘臧萬春出手?」
「嗯,我會來找血煉宗,也就意味著我自己沒帶什么力量,才需要冒著風險借助血煉宗的力量……這么好的機會,臧萬春怎么可能錯過?我敢打賭,回去的路上必有天羅地網等著我們,還可以營造出血煉宗也和他們一丘之貉的假象,把血煉宗拉下水。」
獨孤清漓捋了一下,確實如此:「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陷阱的意義在于隱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腳踏空才能坑到人。已知有陷阱的情況下,有意踩下去只會破壞上面的遮蔽物。」陸行舟拉著她的手一路飛掠:「我們有內鬼啊,直接把陷阱踏開就完事了。」
飛掠數里,前方城池在月色之下隱約可見。
周遭草木如同有生命一樣悄悄增長,無聲無息地纏向兩人的腳踝,如同跟在腳后的鬼影。
真正的無聲無息,連能量反應都沒有,兩人看似都沒有發現。
就在草木抓住兩人腳踝的瞬間,陸行舟低喝一聲:「有埋伏!」
四周各色威能暴起,鋪天蓋地地轟向看似被草木纏繞的獵物。
可下一刻陸行舟突兀消失不見,融于茫茫煙水;抓住獨孤清漓腳踝的藤蔓只抓住了一坨冰,滋溜滑開,獨孤清漓也已經閃身不見。
隱藏著的臧萬春都沒法分辨這兩人到底是提前有了預判呢,還是戰斗靈覺強大到了這個地步,竟能在被纏實之前各自破解。
自己超品的控制術,按理根本不可能被提前察覺的,大概只能歸于兩個天才的戰斗天分?
「無論如何,確實真只有兩個人!追!」臧萬春身上綠影閃過,人已不見,沖著陸行舟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
身后跟著春山閣和其他收攏的強者,四面八方瘋狂圍堵。
姜緣收起偷偷給陸行舟傳訊的小木人,一本正經地跟在臧萬春身后,牙都快笑掉了。
哪里是什么靈覺強大到了能破超品偷襲,內鬼在這呢。
一個所謂的天羅地網,網口都沒張開,魚就脫鉤跑了,所有布置瞬間扯得亂七八糟。更可笑的是,每個人的速度不一樣,陸行舟獨孤清漓瘋狂逃遁之中,能追在后面的人越來越少,慢慢的就只剩十幾個人追進了煙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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