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不懂什么亞特蘭蒂斯,繼續道:“當它在極深之處上升少許,傳給我們的感受便是之前的輕震。如今震感越來越嚴重,自然是它越來越接近地表。一旦再度上升,那時候恐怕不僅僅是地震的問題,萬一導致寒川皸裂,造成的破壞恐怕會更麻煩。”
陸行舟道:“如何阻止它繼續上升,司國主可有什么主意?”
司寒搖頭:“沒有,正犯愁,打算報給圣主定奪,侯爺和圣女這就來了。”
陸行舟也在沉思,這種事一般有兩種原因,一種是地殼變動導致的海底陸地上升,另一種是下方的秘境空間的位置變動,其誘因是最底部的冰魔正在掙扎脫困,其力量余波導致的空間紊亂,各個散落的秘境都在亂動,其中有個要出土了。
正常地殼運動按理沒有可能這么快,半年就拱上這么多,反正這種世界基本可以鎖定第二種可能。
當初和夜聽瀾一起落入空間裂隙,也證明了寒川之下空間紊亂,可以驗證。
想要從根子上解決這個問題,當然是干掉冰魔。但這個做不到,就連上古時這個冰魔都只能被鎖鏈封印而無法消滅,現在的修士就更不可能徹底干掉它,讓已經乾元的夜聽瀾和姜渡虛來恐怕也只能加強封印而已。
即使讓他們來,都無法遁入如今冰魔所在。那在冰層之底不知道多深的地方,隔著凍月寒川的特殊冰凜,別說鉆下去了,連準確定位都辦不到。
否則夜聽瀾早就會試圖解決這個能影響徒弟的后患了,可做不到,只能讓徒弟別來……
唯一能繞過這些硬性條件的,是冰獄宗的陣法加獨孤清漓的本源共振,只有獨孤清漓能以本源直面冰魔,沒有第二個人可以。
所以想從根子上解決問題,目前是做不到的……只有個先治標的方法,就是嘗試穩住這個上浮的空間,換幾年安穩。
這個可以通過布陣來解決,但能鎮住這么廣大空間的陣法可不是隨便布的。需要的布陣材料比較高端,并且陣法的節點需要實地勘驗,有很大的可能要到秘境之內去布陣,單在外布陣壓不住。
而如果要進入秘境內部,由于已經快出土了,要進入應該是有點辦法的,但要面對未知的風險。當初和夜聽瀾掉入小秘境遇上的那玄蛇就不比夜聽瀾弱多少,要是再遇上這種的甚至更強的,可不一定打得過。
總之并不是要去直面冰魔,那獨孤清漓就可以去。
陸行舟和獨孤清漓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意愿,便齊聲道:“我們去看看再說。”
司寒問道:“需要司某提供什么幫助?”
陸行舟沉吟片刻,列出一張單子:“司國主幫忙找齊這些材料。”
司寒瀏覽了一陣,發現都是陣石陣旗類的東西,便心領神會:“知道了,很快就好。確定不需要我們派強者一起?”
獨孤清漓猶豫了一下:“可以讓人在上方冰層接應……下去的話,不一定帶得了太多人。”
司寒:“?”
一時半會沒明白這意思,你是指你能帶人穿梭萬載玄冰?
咱們天霜國各宗修士研究了一輩子冰凜,也只敢說冰系親和,沒誰敢說能做到這一步啊……
…………
這是陸行舟第二次來凍月寒川,上一次來時區區四品,只夠在外圍尋藥試煉,中央地帶壓根進不去。
越往中央,冰凜就越是濃郁,最中央地帶的冰凜之厚已經有如實質,便是以上三品的目力都只能看見冰霧蒙蒙,一切都像鏡花水月一般。
身處其中,以陸行舟如今一品的實力都覺得很冷,就像普通人身處寒冬臘月。
要是再弱幾分,怕是呆不了一天。
所以張立英說自己無法在這里詳細勘察,連立足都有些勉強,做事自然別指望。
但身邊的獨孤清漓就如閑庭信步,走在這里和在外面沒什么區別,連個眼睛都沒眨一下。
呼嘯寒風之中,陸行舟左右勘察了半天,微微皺起眉頭。
什么都沒有,這本身就很反修仙世界的直覺。
這種特殊所在,按理就該有特殊的東西,比如什么萬載冰晶啊、或者什么特殊的冰凜果實之類,只生長在這里。但卻茫茫一片,什么都沒。
“別找了,沒東西的。”獨孤清漓抱劍盤坐在厚厚的冰層上,好像閑坐草地似的。
陸行舟奇道:“喂,你小時候那點修行,不會就進過中央地帶了吧?怎么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小時候不行……”獨孤清漓平靜道:“你不是見過我小時候的屋子?也在外圍。”
陸行舟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見過?”
兩人是飛來的,可沒有沿途憑吊過什么遺跡。
獨孤清漓道:“我自己搭的屋,那便是修士洞府,自有布置一些感應……當初你和阿糯蹲里面,我在千里外都知道了。”
陸行舟神色都有些變了,那時候的獨孤清漓也就三品,能有這種感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陸行舟自問布置過什么感應陣法也無法在千里之外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