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我家陸行舟”,一會“我在乎的人在乎我”。
私貨塞得昭然若揭,不是在泡她是什么?
可獨孤清漓說是這么說,倒沒有什么不悅之色,和之前拿劍要砍人的態度相比,倒好像在說“泡我是可以的”,“弄我臉上不行”。
畢竟說的話好聽,讓人心里舒服嘛。
至于話中的道理……也確實沒人這么對她說過。師父和宗門里說到類似話題,從來都是基于修行說的,好像她作為一個冰系劍客的存在意義,大于一個少女。
那道理怎么說呢,知易行難吧,誰能有龍傾凰那么臭屁自戀啊。
不過龍傾凰那是能錘爆一切不服,她有臭屁的資格。獨孤清漓代入想了想,感覺自己修行上去了也可以。
所以一切還是要落實在修行嘛,只要修行高如龍傾凰,就算指著一頭鹿說那是馬,別人也得認不是?
所以師父和宗門的道理也沒錯,可為什么就是沒有陸行舟說得讓人舒服呢……真奇怪。
陸行舟偷看了她一眼。
又偷看了一眼。
獨孤清漓面無表情:“看什么?”
“沒什么。”還以為你會拔劍呢,居然還挺平靜。
所以說我陸行舟才是最會帶娃的,叉腰,阿糯為證。
獨孤清漓道:“如果覺得好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不需要那么猥瑣。”
陸行舟:“?”
你這是現場自學怎么臭屁的?學得還挺快。
“那是什么地方?好多人。”獨孤清漓忽地指向前方某處商鋪,人潮涌涌的,比其他店鋪的客流大了十倍不止。
陸行舟看了過去,也覺得納悶,那不就是之前逛過的成衣店嗎?那時候沒這么人氣火爆啊。
不由也有了些好奇,拉著獨孤清漓的手就飛奔過去:“去看看。”
獨孤清漓一把就甩開了:“看就看,亂碰什么,師公請自重。”
“……”陸行舟好幾次用“無意中”借故拉著對方的手更進一步的套路,連夜聽瀾龍傾凰都吃過這招,小白毛卻勘破了。
失手了的陸行舟只能挽尊:“我是那種人嗎?這就是順手,順手,無意的。”
獨孤清漓懶得理他,到了商鋪門口去看,一眼就看見了門框掛著碩大的聯:“服飾華美,妖皇掃蕩一空;衣間舒適,圣主流連忘返。”
橫批:“梅開二度。”
兩人都看傻了,合著這里生意這么好,都是來朝圣的啊?
“哎喲!陸侯爺!”店主直迎而出:“陸侯爺真是小店的貴客,小店能有今日全靠侯爺帶挈!侯爺今日又帶新夫人來買衣服?看上什么隨便拿,小店奉送!”
陸行舟冷汗涔涔,獨孤清漓斜睨著他:“所以這梅開二度,都是陸侯爺帶來的?”
店主點頭哈腰:“夫人一看便是不凡,不知高姓大名。”
“誰是他夫人?”獨孤清漓白毛倒豎:“我可不想被掛墻上,從梅開二度變成歲寒三友。”
說完直接跑了。
陸行舟滿頭大汗地指了指店主:“廣告費!”
便飛快追了過去:“等等我~”
店主錯失了一個招牌,頓足嘆息:“可惜,可惜。”
有旁人問:“那位就是大乾定遠侯陸行舟?”
“如假包換。”
“據說他身邊全是頂尖美人啊,身份還一個賽一個的驚悚,怎么還看得上這種古怪模樣的。”
“你懂個什么?”有懂哥直接反駁:“山珍海味吃慣了,也是喜歡來點冰飲的。甚至還有些人,女人唾手可得沒追求了,都轉向男人了……”
“閣下高見。”
“再說了,你能有陸侯爺懂女人?他覺得這個好看,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是你不懂。”
“還別說,雖然乍看怪怪的,可細思膚白如雪,眼似琉璃,白發別有其趣,其實挺好看的吧?”
其實本來就很好看,人類的審美就算再有偏差,底層邏輯也不會差異太離譜的。沖國人均白毛控,大乾又怎么可能覺得丑?
世人之所以覺得怪物,那是因為別人不長這樣,與眾不同的東西自然斥之為怪,那是見識少導致的異類排斥。但正如當年他們看見小小清漓之時當作精怪去評價,那一樣也是覺得“粉雕玉琢可愛至極”。
所以審美實際是共通的,缺的不過是一個引領讓大家用發現美的心態去審視的人。
老婆質量聲名在外的陸行舟無疑成了極佳的引領者。
“想想真挺好看的,改明兒我讓我家那口子也染一頭白的看看。”
“可得了吧你,這種特殊造型不是誰都能撐得起的……不瞞老兄,我曾讓我家那口子穿了龍皇那一身金閃閃,你猜怎么的?隔壁看見了,說哪來一只大金蠶子。”
人群哄笑,笑聲遠揚,落入跑遠了的獨孤清漓耳內,憋紅了小白毛清冷的臉。
陸行舟笑瞇瞇地走在身邊:“看,現在說你好看的不止我一個了。”
獨孤清漓實在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己獨自出來就是怪物,如果是陸行舟的女人忽然就變得很好看了。
沒人喂過這種數據,無法理解,只覺得心里砰砰的,感覺全世界都在幫陸行舟作弊。
小白毛咬牙:“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