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讓長公主在洞房空等,何況今天新郎要洞的房有點多……
陸行舟只是簡單地應付了一圈,就把場面交給了楊德昌負責,自己溜了。
無論怎么同時娶三個,在新娘們自己的心中這一夜也是屬于沈棠的。
倒也不是就認她是姐姐了,而是因為這里就她一個小雛兒。
裴初韻盛元瑤哪里還會各自蹲各自屋里傻等,早自己掀了蓋頭,盛元瑤一溜煙去找了裴初韻,兩個新娘子躡手躡腳地跑去了沈棠的院子聽墻角。
沈棠哪知道另兩個做新娘的還能有這樣的惡趣味,自己正有些小忐忑地坐在床上等夫君呢。
一個人孤零零地蓋個蓋頭坐在床上,硬等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酒席,不知道要干坐幾個時辰……沈棠忽然覺得新娘子挺可憐的,她們在這干等夫君的時候不會都是在打坐修行吧?
反正沈棠自己是打坐不了,心思忐忑羞澀還有點小惱怒,心念紛至沓來根本無法靜心修行,只能悲劇枯坐干等。
還好陸行舟沒讓她等多久。
過不多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沈棠單是聽腳步聲就知道是陸行舟,但心反而比來了賊都跳得快。
陸行舟笑瞇瞇地坐到了身邊:“這么老實干什么,我敢打賭,阿和阿瓜早就自己掀了蓋頭玩了。”
偷聽的兩人捏緊了拳頭。
我們何止掀了蓋頭,我們還跑出來喝風呢。
卻聽沈棠道:“我不管,我要等你掀。”
兩人打了個寒噤,還劍客宗主呢,平時看著明媚大氣的,居然也撒嬌。
掀蓋頭不是用手的,用的是稱桿,叫做喜稱,含有開盲盒時“稱心如意”的意味,所以有錢人也用玉如意。
桌上就擺著個玉如意,陸行舟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用雙手掀開了蓋頭。
紅燭暖暖,沈棠的粉面緋紅,滾燙燙的。
“為什么不用如意?”沈棠聲如蚊蚋。
“那種陋習,感覺像稱量貨物似的。”陸行舟輕輕吻了吻她滾燙的臉蛋:“你我不用那些,從來如意。”
沈棠目光盈盈,如同春水。
陸行舟起身倒了兩杯酒,遞給沈棠一杯。沈棠接了過來,都無須語,兩人對視片刻,就很默契地手臂交纏,交杯而飲。
陸行舟附耳道:“現在是不是該叫聲夫君聽聽?”
沈棠粉面通紅,低聲道:“夫君。”
陸行舟再度吻了吻她的臉:“當初離開天行劍宗赴京,為的就是這一天。只是連我自己都沒能預估到,可以這么快……現在可以說一句,幸不辱命。”
沈棠目光如水地看著他,當初陸行舟赴京,唯一的意義真的就是為了這一天。
至少那時候的實力,報仇只是即鹿無虞,最多敲點邊鼓。其他的一切行事,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堂而皇之地對顧戰庭說,求娶沈棠。
他完成得很完美。
在這個過程中,她反而什么都沒有做……一直努力地修行和發展宗門,試圖能幫上什么忙,但恍然回首,他卻已經做到了。
沈棠心中軟軟的,輕輕靠在陸行舟的胸膛:“何其有幸,得君相知。”
“那其實是我之幸。沒有沈棠,今日的陸行舟還不知道是什么模樣。”
“沒有陸行舟,沈棠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樣。”
兩人對視之間,過往一起坐在輪椅上看著對方如照鏡子的過往掠過腦海,同時輕笑。
區區一年多,已經滄海桑田,恍然如夢。
“親我。”沈棠說。
陸行舟從善如流地吻了下去,沈棠熱烈地回應。
沈棠從來不施脂粉,今天卻額外涂了點胭脂,吻起來甜甜的,像糖一樣。
燭光搖曳,兩人交纏的影子映在壁上,嫁衣一件一件剝落,散落在地。
“熄、熄了燭火……”當肚兜被剝開,沈棠有些羞恥地捂著身子輕聲求懇。
明明除了最后一步之外什么事都做過了,可今天還是分外含羞。
也許“洞房花燭”這個概念,就能直接擊穿女人的心靈。
“不熄。”陸行舟咬著耳朵:“我想看。”
沈棠咬著下唇,慢慢放開了手臂。任由他湊在身上,開始親吻把玩。
她低著頭,看著男人喜愛貪婪的模樣,柔聲呢喃:“夫君……”
“嗯?”搖曳的燭光之中,男人覆了上來。
沈棠閉著眼睛攬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我準備好了。”
陸行舟自己也憋得慌,這段時間都是正經事,倒也挺久不知肉味的,尤其對于沈棠來說,他可以算是整整憋了一年多。
如今終于不需要再憋。
他終于覆了上去,過不多時,沈棠傳來一聲悶哼,指甲陷進他的肩頭。
陸行舟暫停了下來,輕吻撫慰著。沈棠略微有些喘息,卻釋然地笑著,眼里都是柔光:“我終于……嫁給你了。”
屋外盛元瑤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沒有人綁,為什么要聽?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