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
除了在小妖女面前裝逼秀過一些詩詞之外,陸行舟日常思緒繁雜,已經很難得去想這些沒太大實用的文學詩句了。
但這一刻還是有無數少女嬌羞的詩詞自然而然涌上心間,原來盛元瑤這樣的女子也可如詩。
陸行舟伸手拂開剛才橫抱導致她散落鬢邊的亂發,柔聲道:“陪我去丹學院走走?”
去丹學院找“長輩”提親?盛元瑤覺得這事由自己跟著一起去請本身就挺可樂的,自顧自便笑了起來:“好。”
陸行舟看她的笑臉才找到了幾分熟悉的瓜妹味道,便也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悠悠然去了丹學院。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似乎都不是很適應新身份的變化,每每有話想說,卻總是欲說還休。
這從兄弟跳未婚妻的進度跨越有點大了,連女朋友階段都沒有呢……盛元瑤有時候想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虧,起碼比裴綠茶虧多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沒差,只要把自欺欺人的所謂女兄弟當成是戀人的一種形態就可以了,又不是沒親沒摸。
這么一想盛元瑤又樂了起來,別人想經歷這種形態還沒有呢!
胡思亂想著到了丹學院,見到學子們偷看他們的眼神,盛元瑤就更高興了。當初陸行舟和裴初韻校園偷情那都是偷偷摸摸的,還沒正大光明地拉著手走在校園里過吧?這湯還是我先喝。
“呃,孟教諭不在?秦院正呢?都不在?哪去了?”
盛元瑤回過神來,已是陸行舟到了辦公區,在問一位先生消息。
老先生回答:“又是入宮琢磨陛下病情,每隔一段時間總有的。有時候去一兩天,有時候得關門研討半個月的。”
陸行舟傻了:“呃……”
這事確實常有,可這次真不是時候啊,馬上議親呢,等半個月?老裴老盛能把你腿打折。
沒奈何,陸行舟只得取出通訊玉符,自己都沒想過自己首次主動使用玉符呼叫的對象,不是夜聽瀾不是小白毛,而是風自流:“喂喂?”
“……你這喂喂的招呼方式哪來的?”風自流接通,莫名其妙:“說來你還挺強的啊,這就二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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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娶四個的事?”
果然有,看來國觀里能傳信的人可不算少,這回大名是聲傳海外了。
風自流一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讓我給你做長輩走流程是吧?沒門。”
“誒不是,怎么就沒門了?我不是你的不記名弟子?”
“首先,不記名弟子不登堂入室,不算正兒八經的長輩。其次,老子要說長輩也是某捉魚的長輩,是她的娘家人。幫你去跟別人議親?你是不是真以為圣主不會給人穿小鞋啊?不干。”
通話直接被切斷,陸行舟“喂喂”了半天再無回應。
這回真無了,什么人選都沒了。
陸行舟頭疼地撓撓頭:“我現在去找人認個干爹還來得及么?”
盛元瑤一直在旁邊聽著,聞也在跳腳:“皇帝早不病晚不病,挑在這個時候,我看就是故意的!”
陸行舟暗道那也不一定,可能真是氣的。
不過阿瓜終于說話了啊……陸行舟看她氣跳腳的模樣反倒覺得這樣的瓜妹更熟悉多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
盛元瑤一下就結巴起來:“干、干什么啦?”
“怎么啦,我自己老婆的臉捏不得?”
“還不是你老婆,想得美。”
“還硬。”陸行舟索性直接抱了上去:“給我親一下。”
盛元瑤伸手去捂他嘴。
就聽陸行舟道:“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想親你,可礙于那個什么破兄弟的名目,我只敢心里想想。”
盛元瑤的手一下就軟了,根本擋不住:“你……我就知道,你從來不懷好意。”
“是啊,我從來不懷好意。”陸行舟輕而易舉地撥開她的手,低頭吻了下去。
兩唇方觸,盛元瑤就摟了上來,熱烈地回應,也不知道是誰從來不懷好意。
遠處樹梢,元慕魚靜靜地站在那里,明明光天化日,卻似乎沒有人看得見她,仿佛幽靈。
看著兩人一路手牽手也就罷了,這看著啃起來,元慕魚下意識捏緊了手,指甲都深深刺進了肉里。
那種想嘔血的沖動再度涌起,元慕魚死死憋著,咬著銀牙。
好在那邊沒能親多久,很快就被老先生抓起一把掃帚往外轟:“別說你們還沒成親,便是真成親了,這里是丹學院!要啃回家啃去,傷風敗俗!”
兩人狼狽而退,手拉手跑了。
明明被拿掃帚趕,卻盡是青春的歡樂。
元慕魚的目光落在陸行舟健步如飛的腿上看了很久,又看了看他陽光的笑容,緊緊抿著嘴唇。
小倆口一路跑回了禮部,還沒到門口就被姜渡虛攔住了,扯到了邊上小巷:“郎中大人,老夫等你多時。”
陸行舟笑道:“想明白了?”
姜渡虛看了盛元瑤一眼,意為能在她面前說嗎?
陸行舟牽著盛元瑤的手緊了緊:“我沒什么事是不能在老婆面前說的。”
盛元瑤嘴巴都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