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神清氣爽地回了洞府,愕然發現裴初韻小媳婦一樣坐在床邊,像極了洞房花燭夜忐忑等待新郎官進門的新娘子。
陸行舟都腦補不出這家伙怎么會是這個表現,這小貓可不是個老實娃,來找自己發現不在,按小妖女的性情難道不是應該殺出去找人了?
再說了阿糯知道自己去哪了啊,壓根不用找。
見裴初韻眨巴著眼睛有點小期待地看著自己,陸行舟心念電轉,直接選擇了正確答案。
他從懷里摸出一條珠鏈,直接上前繞上了裴初韻的脖子給她戴上。
這是殺了“段凝”之后收繳的戒指里的東西,天瑤圣地自然不會找他討,誰殺的歸誰。恰恰陸行舟的對手是個女身……戒指里的全是適合女子使用的寶貝,雖然不多,但卻是古界之寶,自有神妙。
這條項鏈表面上也就是有助于法力與魂力的快速恢復,算個常規寶物,實際上長期佩戴有助于身與魂穩固契合,是奪舍者們專為自己奪舍之后使用的東西。
這一層效果雖然不強,但今世基本沒見過,極為特殊,適用范圍也窄。
裴初韻的身魂本身就是穩固的,本來不需要這個。但她很可能面臨著奪舍的風險,那這東西的意義立刻就大了起來。
未必能幫她防奪舍,反正能加強半分穩固都是好的。
說不定就差在那半分呢?
尤為合適的是,這種效果是日積月累潛移默化“調理”的性質,不是一下子有所改變。假設裴初韻的身魂之中深深潛伏著玄女烙印,那這種輕微烙印多半是察覺不出這種調理變化的,不至于反彈。時間拖得越久,效果就越好。
裴初韻摸著項鏈,起初也以為只是個回藍的東西,可越感知就越不對,俏臉漸漸綻放出光彩:“你……特意為我找的這個?”
陸行舟倒也沒吹牛,實話道:“刻意找是找不到這種東西的,我是意外所獲。但我得到之后第一個就想到適用于你。”
“這不就是天緣?”裴初韻的目光化成了水,柔聲道:“你能掛念著我的事,我很開心。”
陸行舟索性把天羅傘都拿了出來:“這也是個古寶,攻防兩端都很犀利,還有極特殊的收攝捕捉效果,和現世的大部分寶物作用方式都不太一樣。可惜材質似乎不是太好,損壞之后也沒人能懂這種古寶的織造維護,修不成。你拿著,指不定姹女合歡宗傳承淵源,還有修復的時候。”
這也是真的,以夜聽瀾之全能,都修不了這把被她親手破壞的傘,天瑤圣地的典籍記載也不是什么都有。反倒是這種娘里娘氣的東西,說不定姹女合歡宗還真有幾分研究,給裴初韻也算正合適。
還有一兩件別的,感覺就不是很適合裴初韻了,留著以后看看……比如有一顆亮閃閃的大寶石,給裴初韻多半嫌棄哪來這么庸俗的玩意,但若是被龍傾凰看見了……
另外有個很奇怪的問題,這幾件寶物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分級,大家適用的規則在古界這里好像行不通。“特性”這種東西,有時候很難按等級說事。
裴初韻接過傘,翻來覆去地打量了一陣:“指不定有點辦法,我得研究一下……”
說完也不糾結,先收了起來,喜滋滋地摟著他的脖子:“日間相見,怎么不給我?”
“我可信不過煙雨樓的地方,指不定你爹或者你哥就在偷窺呢。”
“所以那也是你在煙雨樓不和我多親熱的原因?”
那倒不是,只是沒那么餓。
畢竟剛剛走完歪道沒幾天呢,哪能一回京就急吼吼的,那成什么了。
但陸行舟還是說出了教科書般的標準答案:“你我之間,難道只剩那種事情?”
裴初韻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自己是不是問過他類似的話題?那時候是有點小委屈么?
想不到當他這么說的時候,心里的甜簡直像快溢出來一樣。
自家知自家事,兩人的關系從來都不算正常,從一開始就在色誘和功法控制之間下功夫,之后又是“俘虜”,直接被抱著亂玩。
看著相處那段時間挺甜的,實則本質都是在破不破身這種事上糾纏,絕非正常的相戀。事后似乎戀上了,大致算是由欲而情的代表了吧?
可正因如此,兩人心中都存在少許對對方的不信任感。裴初韻一直覺得他會“看不上”,怕他冷卻之后情就淡了;陸行舟也曾覺得如果自己不夠有價值,小妖女很可能棄自己而去。
結果反倒是隨著時間推移,各自冷卻了一段時間之后,曾經的不信任感反而淡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都是久別重逢的思念與喜愛。
所以說有些時候,分離反而是感情的催化與良藥,一直膩在一起說不定得吵架。
陸行舟心中忽地閃過元慕魚的影子,從海中相見的結果看,這藥似乎對魚也有效?
不好說。
不管怎樣,陸行舟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小妖女的情火。
小妖女很快纏上了他的脖子,喃喃道:“我們之間當然不是只有那點事情……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如果都不想那種事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陸行舟:“?”
小妖女的衣服被近乎粗暴地撕開,戰斗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地打響。
“嘶……”小妖女起初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魅力不減當初讓男人變成野獸,結果不到一炷香就開始求饒了:“你、你現在跟誰學的,怎么還咬人呢!”
陸行舟:“……”
完蛋,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