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冰魔的話當事實,那或許是可以判斷小白毛身上真有冰之本源,才會被冰魔認為本是一體。
而至于是她吸收了冰之本源呢,還是身為冰之本源所化,這還無法證明。
話說回來,這二者的區別在陸行舟夜聽瀾心中是最要緊的一環,可或許在凌奇軒他們眼里這二者是沒啥區別的,都可以當“冰之主宰”看待。
冰獄宗追求的是冰凜之力的本質,原本認為這具現在冰魔身上,可如今看來是在獨孤清漓身上,那他們膜拜的對象自然會從冰魔變成小白毛。
更何況很可能將來還有合體的幾率,那就真是個完整的“冰主”了,將來所謂讓世間變成冰之煉獄的“偉大構想”可得著落在小白毛身上。
而按照正常人對于身世追根究底的本能欲望,以及對“個人的完整”追求看,今后恐怕都不需要冰獄宗說話,獨孤清漓自己都會試圖主導深耕凍月寒川的秘密,爭取和冰魔有面對面的那一天。
這些都能理解。
陸行舟此刻最難理解的是他們為什么沒打算嘗試殺了小白毛奪取本源,反而瞬間滑跪……或許這東西不能奪取的?倒確實不太了解……
還是說他們這只是在麻痹,要用懷柔的方式騙小白毛交出本源之類的?
搞不懂。
他不解,獨孤清漓就更不解了。小白毛從頭到尾人都是懵的,下意識轉頭去看陸行舟的方向,希望外置大腦發揮作用。
這一眼落在凌奇軒眼里立馬誤解,在他心中這位冰凜本源的化身剛剛被陸行舟玩弄過,仇恨無比。哪能理解這是在求助“仇家”啊?
以魔道的第一反應就是:“冰主若是希望看見我們的投名狀,那我們愿意和閻羅殿反目,宰了這個狗東西給冰主出氣!”
陸行舟:“?”
獨孤清漓:“……”
陰風老人滿頭是汗,責怪地瞥了陸行舟一眼。看吧,說了紅粉骷髏只會害人,你要是之前不玩弄人家,現在也不至于如此尷尬啊!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護在了陸行舟面前:“凌宗主,你這也未免……是不是覺得找到了所謂冰主,以后對付冰魔就可以自己解決了,用不上閻羅殿了?”
凌奇軒倒是說得很光棍:“抱歉,我們也不想和閻羅殿反目,便是以后真用不上閻羅殿,我們也不想得罪閻君不是?現在的問題是,貴方判官強暴了我們冰主,主辱臣死,這不是利弊能說的事了!”
陸行舟瀑布汗,獨孤清漓目瞪口呆。
這么嚴肅的事,怎么一路向著這么奇葩的方向狂奔了呢?
為了獨孤清漓的名譽,陸行舟立刻道:“我可沒有強暴你們冰主,可別亂說啊!”
獨孤清漓如同得到了關鍵詞提示,立馬跟上:“誰說我被強暴了!”
凌奇軒:“?”
這回連陰風老人都沒繃住,撇過了腦袋。
之前那表情,那破碎感……以及屋里隱隱傳出來的媚聲。
這都能異口同聲說不是強暴,所以其實是通奸嗎?而且還挺有玩法是吧。
眼見已經要成為一出鬧劇,夜聽瀾終于回過神來,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你不想得罪閻君,那就想得罪本座?”威嚴淡漠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突兀地全場轟鳴,震得所有人腦瓜子嗡嗡。
夜聽瀾身著法衣,臉蒙輕紗,淡漠高懸于空,如月照寒川,神女臨凡。
明明飄渺曼妙的身姿,帶給人的卻是如山的壓力。連同凌奇軒和陰風老人雙方在內,所有魔道人士心臟都猛地抽搐了一下,嚇得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天下第一!
天瑤圣主!
僅僅一個名頭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倒是當事小男女看著夜聽瀾在這伙人面前分飾兩角,兩角都威壓無比,心中實在不知道什么滋味。你們知道你們心目中強暴或者通奸的那個人是她的話,會不會當場三觀崩潰懷疑人生啊。
“捉拿本座弟子,來填你們的陣眼,做魔道不可告人的勾當,問過本座了么!”
夜聽瀾冷冷說著,袖袍一拂。
狂風大起,星辰亂墜。
數百人結陣都沒能扛得住這一擊,無形的氣勁掃進陣中,瞬間把陣石掀的七零八落。
“拐帶本座弟子進魔宗,做什么勞什子的冰主,問過本座了么?!”
“砰!”凌奇軒胸口莫名遭受重擊,斷線風箏般倒跌出去撞在山壁上,嘔出一口鮮血。
他前兩日被“閻君”用類似手段轟在墻壁上受的傷都還沒好,又受了一次極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