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居然肯這么做……
她慢慢地啃了一口,根莖苦澀,澀中微甜。
像此時的心情一樣。
她的腦子也清醒了好幾分,也從戒指里摸出幾粒解毒丹藥配合著吃了,還回手塞了一顆到陸行舟嘴里。
纖指觸及他的唇,陸行舟嘟起來親了一下。
夜聽瀾似嗔似怨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收回了手,沒有多余表示。
氣氛一時安靜,兩人都在默默消化藥力,引導根莖物的凈化之效洗滌血液。
對陸行舟其實沒什么效果,四品的根莖效力不足,解毒丹也不對癥。但對夜聽瀾有效,她何許人物,只需要一點外力推動,就足夠讓她把血液中不應有的躁動盡數驅逐。
正當陸行舟再也無法按捺,試圖繼續親她的脖頸時,夜聽瀾睜開眼睛,輕易一個旋身離開了他的懷抱。陸行舟嘟著嘴直接親了個空,眼神幽怨無比。
旋即纖指點在他的眉心,一陣清涼沁入心脈,陸行舟動作頓在那里,眼神漸漸清明。
夜聽瀾抄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陸行舟坐在輪椅上抬頭對視。
過了好一陣子,夜聽瀾忽地笑了起來:“后悔么?”
“嗯?”
“沒事摸什么藥呢?”
陸行舟啞然失笑,站起身來,從戒指里又摸出一套外袍,包裹在她身上:“真要忘了有藥,才是后悔。”
他的動作如此自然,真就像是丈夫在給妻子披衣似的。
其實他不摸藥,以夜聽瀾的實力早晚能自我掙脫,那時候會死人的。倒是這藥一摸,那在夜聽瀾心中的觀感直線上升,好感度飆漲。
有好感,又有肌膚相親,男人在女人心中的地位再也與往常不同。
夜聽瀾也沒再拒絕他的披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你不是對我色心已久?”
“悖哪芙猩哪兀墻旭厚皇緡雍緬稀!
“承認了?”
陸行舟默然片刻,“嗯”了一聲。
“因為我像元慕魚?”
陸行舟愣了愣,搖頭:“還沒看見你長啥樣的時候我都起意了,和她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長啥樣你就能見色起意?”
“……你真不知道戴著面紗更誘人嗎?”
“不知外貌、不知身份,甚至我還是你的導師。這都能起色念,你是什么品種的禽獸?”
陸行舟撓頭,沒回答。
就算是這種禽獸,那也比“因為像元慕魚”的答案好一百倍。真要說因為像魚,現在大概就可以被丟湖里喂魚了。就算是在看了外貌之后起意,那因為像元慕魚的嫌疑怎么都洗不清,還不如戴著面紗就起意。瞧先生罵歸罵,還帶點笑呢。
夜聽瀾緊了緊身上的外袍,向湖畔走了幾步,看著黑暗的湖面:“你知道我是天瑤圣地出身。”
陸行舟道:“那怎么了,天瑤圣地也不是個個道士吧,你又不是國師聽瀾真人……她還管師妹嫁娶不成?”
夜聽瀾明明一肚子復雜情緒,都差點被這話逗得笑出了聲:“她啊……她真管。”
陸行舟道:“總有一天也會有個男人管她。”
夜聽瀾沉默片刻:“她是出家人。”
“我管她是什么人,你又不是。”
夜聽瀾沒想到否認個身份竟又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哭笑不得,半天不知道怎么回這話。本來想勸說他打消這種不應有的念頭,大家正常相處,可現在找什么理由?
師徒?他反手就說你是個女間諜,教書是有所圖,不認先生。
早被他玩明白了。
最后索性道:“你的心思永遠得不到回應,何必白費工夫。”
陸行舟反倒沒想到會有這答案:“先生的意思,同意我追求你?”
夜聽瀾欲又止,索性道:“隨便。誰能管得著你?”
說完似是也覺得這種話很羞恥,旋即轉身去了玄蛇尸體邊上,直接開啟轉移話題大法:“它這一身都算好東西,你有什么需求沒?”
“給我一點血液煉丹用,其他沒需求,你收著就行……我戒指沒這么大。”
“你要血液想害誰?”
“……我連唾手可得的都沒害,還能害誰?這就是個丹師遇上藥物的研究之心。”
夜聽瀾柳眉倒豎:“你說誰唾手可得!”
“?”陸行舟目瞪口呆。
是不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女人,只要是女人,最后都是這樣的?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