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接了幾瓶子蛇血,夜聽瀾臭著臉把整條蛇收進了戒指,也不知道她的戒指空間有多大。
取血過程中兩人都沒說話,像極了鬧別扭的小夫妻。
不管是誰臭著臉,只要這臉是在穿著男人的外袍前提下臭著的,那都像小夫妻。
“現在呢?”夜聽瀾收好蛇尸,面無表情:“下一步做什么?”
陸行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平時這位可是走到哪都拿主意的圣主,現在居然壓根不動半點腦子,下意識就問他下一步。
“此前不下水,是不想進入它的主場地域,這水多半也是有腐蝕性的,在這種地方戰斗不利。現在蛇都死了,這點水下作業對你來說啥都不算,直接下去就完事了唄。”
“就這?”
“就這啊,不然怎么?”
“還以為判官大人必有妙論,原來也就這點只要是個人都能想的東西。”
陸行舟實在哭笑不得:“我再有想法,那也是該吃飯吃飯該走路走路,這類理所當然的事情還能發明出什么與眾不同的特異來?”
“你不是還可以坐輪椅?”
“好好好,我坐輪椅給你看哈。”陸行舟坐著輪椅張開護罩,直接潛水去了。
夜聽瀾口中不爽亂罵,實則還是很擔心他獨自下水的安危,忙跟了下去。
水中除了腐蝕性和些微毒性之外,倒也確實沒有其他特異,別說魚蝦,甚至連微生物都沒有了,看來玄蛇獨處秘境這么多年是餓狠了。
夜聽瀾感知著水中毒性,察覺出屬于陸行舟毒丹的成分,繃著臉道:“你說投毒算是在屋里放屁。”
陸行舟隨口道:“是啊,怎么?”
“所以你這算是在被窩里放個屁然后把自己腦袋悶進去嗎?”
陸行舟目瞪口呆:“不是,你一定不是我先生,說,誰假冒的?”
“元慕魚假冒的。”
“……”是她的話,好像真會說這類話。
但話說回來,這位先生對元慕魚比想象中的還要在意得多啊……
“說,你和元慕魚到底什么關系?”夜聽瀾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陸行舟沉默片刻,低聲道:“曾經她是我的半個世界……另半個是阿糯。”
“深情得很吶?”夜聽瀾冷笑。
陸行舟想了一下她的視角。黃毛開著鬼火輪椅接走了妹妹,生生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變成了精神小妹,轉頭還想來接自己,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惱火的事嘛?
“但事實上……”陸行舟斟酌片刻,還是道:“我和她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而我后來找誰,也與她無關。”
夜聽瀾轉頭看了他一眼,終于沒再追問。
至少不是和妹妹有過那種事,相對感覺沒那么惡心了點。而兩人既然從沒開始過,好像也算不得搶……
糟,想這個干嘛?反正又不會和他在一起!
胡思亂想間,兩人潛到了湖底。
湖底有很清晰的玄蛇盤踞過的痕跡,還有一些骨頭碎末。
陸行舟挖了下去,把稍大的骨頭碎片收集起來,留待將來研究。夜聽瀾不去管他,自顧測算精確的空間裂隙所在。
直到真找到了位置,陸行舟才醒悟為什么玄蛇出不去。
這大約就是那個長生寶珠砸落在地,因寶珠的特異能量震蕩而形成的空間混亂。所以其大小也就一個寶珠砸到地底形成的坑洞,基本也就比一人通過略寬一些,那龐大的玄蛇連鱗片要過去都不太容易。
但現在問題來了,這么小的洞,兩個人怎么過?
某拖油瓶是絕對不具備獨立穿梭空間的能力,必須帶著……
兩人你眼望我眼地對視了老半天,夜聽瀾終于繃著臉道:“收了輪椅。”
陸行舟老實收了輪椅。他自己凝出的氣罩可遠不如夜聽瀾的悠久綿長,輪椅的避水罩一收,在水底瞬間就成了落湯雞。
夜聽瀾嫌棄地打量了一眼:“過來。”
陸行舟老實劃了過去。
夜聽瀾面無表情地抱了過去,兩人面對面緊緊貼抱在一起。
陸行舟屏著呼吸,在水底連話都不能說,老實感受著御姐的胸膛溫暖。
明顯比平時起伏大嘞,可見她也不是如面上的這般心如平湖。
夜聽瀾心里都快氣死了,前一刻還在想著以后怎么和他保持距離,下一刻自己就要這樣緊身抱著他。這什么破地方,簡直就像天道故意在給她下絆子似的。
夜聽瀾氣鼓鼓地抱著他一跳,兩人緊擁著進入了空間裂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