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糯截斷了遁逃之勢,嬰鬼一時半會壓根甩不開景戈加阿糯兩塊牛皮糖,只被纏斗小片刻,周遭風聲呼嘯,郡守與身邊最強的護衛團團包圍而來。
嬰鬼暴怒:“孟觀!你與我交往也密,我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以為皇帝會給你好果子吃?”
郡守孟觀雙手一合,一股比弘法寺和尚都要純正的佛光轟然擊出,同時笑道:“為查案件虛與委蛇,陛下豈能不理解?”
嬰鬼左支右拙,極為狼狽:“你就沒想過顧戰庭未必信你鬼話!”
“他信不信,倒是沒有那么要緊……”孟觀道:“我反倒很驚奇,陸先生是怎么判定我不是嬰鬼一伙的,居然會遣弟子與我相約。你明明目睹我與方丈把臂而行,如此密切。”
陸行舟抬頭看著半空戰局,終于開口:“我去見景統領的時候,錢家無人蹲守,任由景統領住在里面,當時就疑心郡守說不定是個好的……真有意緝捕景統領,錢家這種地方該是天羅地網才對,景統領哪能那么舒服的。要么郡守是個尸位素餐啥都不想干的,要么就是有意放景統領一馬……”
“……”景戈默然猛砍,不吱聲。
孟觀笑道:“這點猜測好像不夠,說不定我真是尸位素餐呢?”
“但郡守卻讓人通知霍f我在這。郡守沒事針對我好像沒什么道理,之所以這么做,惡意似乎是向著霍f去的。”陸行舟笑笑:“想想倒也對。換了我是郡守,也是絕不會樂意霍家子跑過來做郡丞的,那用不了多少時日郡守就會被架空,誰能甘心?”
孟觀笑容沒了。
“郡守既然希望我和霍f干起來,至少可以證明郡守和霍f不是一伙。而我已認定霍f和嬰鬼是一伙,那就證明郡守和嬰鬼也不是一伙。”陸行舟嘆了口氣:“單是這么猜或許武斷,可配合上一條郡守有意放景統領,兩相印證,也就差不多了,至少值得讓阿糯去試著通個信。若是郡守敷衍阿糯,那我師徒倆早提桶跑了,既然郡守愿意出兵,那陸某也愿意涉一次險。”
場面再無人說話,只剩默然交戰之聲。
連嬰鬼都不自覺地聽得有些分心,暗道孟觀之前一直和自己虛與委蛇,就是因為毫無證據,只能設法接近暗訪。顯然不可能說出兵就出兵,否則他早就出了,哪需要等陸行舟啊?
所以陸行舟交戰第一件事就是祭出魂幡,萬鬼嚎哭之勢給了外界觀察者一個信號“這里真有魔修”,孟觀也就覺得抓住了證據,果斷率眾而入。
可那魂幡是他媽陸行舟的,不是我的!
嬰鬼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極度滑稽的局,這要是死了是不會瞑目的!
他都沒忍住想做個明白鬼:“那你怎么知道弘法寺是魔修之地?”
陸行舟眨眨眼:“姹女合歡宗告訴我的。”
裴初韻:“???”
“砰!”別人都略微分了心在想這事的門道,阿糯可不想,趁著嬰鬼似有分神,小拳頭轟破黑霧防御,擦在嬰鬼肋下。
劇痛讓嬰鬼醒過神來,忽地咬牙,本就瘦小的身軀再度猛縮,小腹的嬰孩頭顱呈現痛苦之色。
一直默不作聲纏斗的景戈忽地厲喝:“小心,他要自爆身軀,以邪嬰遁逃!”
孟觀阿糯都飛速防護自身,場中“轟”地一聲爆響,恐怖的爆炸把這客院小山包都夷為平地。
趁著所有人防護之時,一個嬰孩虛影厲嘯離去:“陸行舟,姹女合歡宗!老子記住了!”
裴初韻:“……”
流光瞬息遠遁。
景戈神色難看:“追!絕對不能放這種魔修跑了!”
孟觀神色也很難看:“怕是追不上。”
陸行舟轉頭看看空蕩蕩的周遭,微微一笑:“沒事,有人不在交戰中心,隨時在邊上等策應呢,她遁法好得很,來得及。”
那邊邪嬰正在遁逃,眼前忽地出現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攔在面前的。
“姹女合歡宗!”邪嬰駭然繞路。
可他這奄奄一息的殘破邪嬰此時又如何跑得過裴初韻這樣的生力軍?
合歡花驟然在眼前盛開,邪嬰神志迷糊下去,后頸已被一只纖手拎了起來。
邪嬰虛弱地罵:“賤貨!本座沒有得罪你們,為何……”
裴初韻比他更惱火:“當你信了他的挑撥,恨上了我們,那當然只能是這個結局。”
邪嬰愣了愣:“誤……會?既是誤會,何不放了在下,冰釋前嫌,一起對付陸行舟……”
“晚了。”裴初韻面無表情:“我可沒法相信你后續會不會記恨……再說了,我也是魔修,送上門的狗,傻子才不要。”
邪嬰:“?”
裴初韻一指點在邪嬰眉心,邪嬰魂海天旋地轉,徹底失去了自我意識。
裴初韻先將邪嬰收入一個收納袋里,蹙著秀眉想了一陣,忽地輕笑起來:“真是個混賬。可我現在既然多了三品邪嬰的殺手锏,你真那么有自信,我接下來殺不了你?”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