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大營。
看著遠處漸漸出現的兵馬,寧王趙權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朝廷的先鋒已經開始集結,等中軍趕至,真正的戰斗就要開始了。
“父王,這次領兵的是那太子趙琮,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懂什么打仗!這次必定是我等大捷!”他身邊一名年輕人說道,正是世子趙燁。
他的長相和趙宏并不像,但眉宇間的紈绔陰鷙之氣如出一轍,他的紈绔與惡劣比之趙宏絲毫不差。
趙權搖頭:“切不可大意,據趙睿軍中傳來的信兒,趙睿能一路勢如破竹攻入皇城,全賴他的相助。”
“父王你太過謹慎了,這不過是趙睿為了幫他造勢立威的手段罷了,不足為信,他不過是個酸腐書生而已。待來日只消父王與我五萬兵馬,必定將其生擒活捉!”趙燁自信滿滿。
趙權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能有信心自是好的。”
趙燁滿臉欣喜。
正說話間,忽然有士卒來稟報:“王爺,王府管家求見。”
趙權和趙燁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詫異,他們定期和王府有書信往來,王府管家怎么會突然跑來前線,莫非出了什么事?
趙權立刻回到房間,召見管家:
“可是出了什么事兒,要趕來軍營見本王?”
管家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房中的侍衛。
趙權會意向他們擺了擺手,幾名侍衛都退了出去。
但管家并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趙燁。
趙權和趙燁都是一愣,什么消息竟然連他都不能聽?趙權凝神看向了管家,管家回了他一個懇切的神色。
趙權稍稍沉吟,還是向趙燁道:“燁兒,你去外頭稍待。”
趙燁無法,只能領命走出房間。
“好了,此間無人,你可以說了。”趙權說道。
管家看著他,數度欲又止。
趙權被他如此模樣弄得很緊張,當即喝道:
“有什么話只管說便是!”
管家被嚇了一跳,這才道:“前幾日夜里,府中來了刺客,侍衛們擔憂王妃安危,便去她房中探視。可誰知如何敲門都不開,于是,侍衛們便闖了進去,不料卻瞧見……”
“瞧見什么?”趙權眼皮跳了跳,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管家吞吞吐吐:“瞧見王妃與長史正赤,赤著身子摟在一處。”
嗆啷!
聽他這么說,趙權勃然大怒,猛然拔出佩劍:
“混賬東西,王妃賢良淑德,你竟敢如此惡意中傷!莫不是想死不成!”
他一直都很相信寧王妃的為人,這么多年她一直都表現得恭順賢良。
管家魂飛天外,連忙向他跪下:
“王爺,這等事兒小人豈敢胡亂語啊!這事兒不光小人知曉,王府的侍衛也都瞧見了,整個王府都知道了啊!”
“你把事情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趙權揪住他的衣領,向他厲聲道。
管家不敢隱瞞,當即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作為第一批闖入王妃房中的,他將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包括兩人當時在哪里,用了什么姿勢都講得一清二楚。
當啷!
趙權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臉色慘白,他腦袋一暈,就要跌倒。他萬萬沒有想到,一直都被自己當成賢內助的妻子會和自己心腹長史攪合到一起去,他在前線與敵人拼殺,他的妻子卻在后方偷人!這讓他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此外,這樣的丑聞不光給他的心靈帶來了創傷,也會給他的聲望帶來巨大的打擊。試想,一個連女人都管不住,連自己家都管不好的人,誰能指望他干出一份大事業來?
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問題他不得不確認,自己的兩個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這關系到他的地位和他的子嗣。
“王爺,你保重啊!”管家連忙扶住他。
趙權推開他,勉力站直身子:“你先回去,讓王妃為本王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此外,這事若是透露出去半個字,包括你在內,王府的下人侍衛都要陪葬!”
他讓王妃祈福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軟禁她。等他查明這件事如果屬實的話,那等待她的,將會是最嚴厲的處罰。
至于不透露消息那自然是最基本的做法,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他在頃刻間淪為笑柄。
“是!小人絕不敢說半個字!”管家連忙道。
趙權擺了擺手,管家如蒙大赦連忙離去。
他走后,趙權又找了自己的親衛隊長,他名為趙駿,是他收養的孤兒,對他忠心不二。
“你回一趟金陵,查查王妃與長史的事是否屬實。”他向趙駿吩咐道,“若屬實,將長史一家全部誅除。再將王仁祐調到前線來,你接掌他的職務。”
“是。那王妃呢?”趙駿問道。
“王妃身子一向不太好。”趙權淡淡說了一句。>br>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這件事查明屬實,那么王妃就應該突發疾病暴斃而亡了。
“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