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倒回，九門提督衙門。

“姜兆麟勾結賈琮，意圖不軌，我奉陛下口諭將其斬殺！誰若敢有二心，便如同他一般下場！”

胡方踩著姜兆麟的尸體，手按劍柄環視眾人，滿臉煞氣。

一眾步軍營將官皆盡沉默，沒人敢多說什么。姜兆麟成為九門提督沒有多久，并沒有太深的基礎。

“陛下口諭，往后由我暫代步軍營統領一職，接管京城防務！可有人不服？”胡方又問。

這時候自然沒人敢跳出來說自己不服，因為這里除了胡方本人之外，都是他的士卒。誰要敢說半個不字，頃刻步入姜兆麟后塵。

胡方見無人反對，當即下令：“既無人不服，那便各司其職，執劍帶甲，隨時聽候命令！”

“喏！”眾人齊齊領命。

“劉成，帶一千人馬去賈府，除賈母凌遲處死之外，其余雞犬不留。”他向副手下令，“隨后再去將榮寧二公的墓掘了，將他們挫骨揚灰。”

這話讓場中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賈琮好歹也是有功之臣，賈家好歹也是開國功勛，需要這么狠嗎？

劉成當即領命而去。

片刻之后，忽然有士卒來報：

“劉成大人中了巡捕營埋伏，力戰而亡！”

“什么！巡捕營？”胡方皺眉，“史鼐史鼎不是逃走了么？”

這幾天趙元清算所有與賈家有關的人，史鼐史鼎自然在其中。他們提前逃走，沒想到巡捕營竟然還在他們的掌控中。

“巡捕營有多少人馬？”

“不知，但史鼐史鼎都在，想來當是他們本部人馬。”

胡方冷哼：“只是些土雞瓦狗罷了！不過，他們竟然掌控了巡捕營，果然意圖不軌！來人，點齊兵馬，先剿巡捕營再滅賈家！”

步軍營原本有一萬五千人左右，經過上次忠順王作亂，趙元增加了一些人數，此時滿編有兩萬人余人。

集結完畢之后，胡方親自帶隊，向著巡捕營的駐地殺去。

兩萬人多人的對戰，立刻震動整個京城。而趙元意圖屠滅整個賈家，將榮寧二公挫骨揚灰的消息也頓時擴散開來，這等做法讓無數人為之嘩然。

華夏一直以來都講究的是“人死如燈滅”“死者為大”，哪怕賈琮再十惡不赦，也和榮寧二公關系不大。何況他還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豈能行這等惡劣之事！

而且，賈琮是以慷慨赴死的姿態去出使嘉寧關的，是為天下犧牲的義士！趙元甚至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都不給，就要行如此酷烈之事。這如何能服眾？

這不只是京城百姓們與權貴們的想法，甚至連許多步軍營的將士都是這么想的。

在這一刻，趙元的聲望一降再降，已經和那些遺臭萬年的暴君差不多了。

不過，民意和口碑并不能立刻轉化為對于賈琮和巡捕營的幫助，兩萬對五千，而且巡捕營還不是戰兵，在他們心里，結果實際上已經注定了。

在他們那惋惜的目光中，步軍營來到巡捕營營地，戰斗一觸即發。

……

看著不遠處錦旗招展，人頭攢動的巡捕營營地，胡方哈哈大笑：

“那史鼐史鼎好歹是追隨過榮國公的人，我本以為他們有幾分道行，沒想到卻是十足的草包！竟給我甕中捉鱉的機會。那賈琮也是蠢貨，竟以為憑這等草包就能與我相抗衡！當真是不知死活！”

他原本以為巡捕營會在各個地方憑借地形伏擊他，和他展開游擊戰。然而，他們并沒有，而是全都縮在營地里，打算據營而守。

這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要一鼓作氣碾過去就行了。畢竟這只是一個營地，而非城池和天塹，防御能力極其有限。

“來人，將營地團團圍住！不可放走一個！”他高聲喝道，他打算將巡捕營困死在其中，如果他們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

待士卒包圍完畢，他策馬來到陣前，向巡捕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