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捧著信,在豬妞的幫助下一字一句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尤其是聽到三郎問“母親身體可還康健?夏日雨水多,風濕未再犯否?”時,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看看……你看看三郎……自己在外頭當官,多忙啊,還惦記著我這老毛病……他一個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多難啊……我這當娘的……之前還光知道……光知道顯擺……我不是個東西啊我……”
趙氏哭得不能自已,覺得兒子肯定在京城受委屈了,想家了,不然怎么會寫這么細,問這么多?
王金寶和王大牛面面相覷,勸也不知從何勸起,他們實在理解不了,明明都是平安的好事,怎么就能哭成這樣?
但趙氏這發自肺腑的思念和愧疚,也深深感染了旁邊的劉氏。
看著婆婆哭得傷心,想起自己那個憨頭憨腦、如今也不知在京城咋樣的兒子狗娃,劉氏鼻子一酸,也跟著抹起眼淚來。婆媳倆這一哭,算是徹底把“思兒”這股情緒給坐實了。
于是,家里兩個平日里最能制造動靜、撐起煙火氣的女人同時蔫了下來,整個王家頓時就顯得冷清空落了不少。
往日里最能張羅飯菜的劉氏,如今對著鍋灶也提不起精神,炒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雖然王大牛吭哧吭哧地接手了掃地做飯的活計,王金寶也強撐著安排家中大小事務,但那種失去了活力的沉悶感,讓一家之主王金寶心里也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憋得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