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的汗水與心血,終究沒有白費。
號舍里光線已經變得昏暗,他小心地點亮油燈,豆大的火苗搖曳,勉強照亮方寸之地。
四周陸續也亮起了點點燈火,如同曠野中孤獨的螢火。
遠處傳來衙役單調的梆子聲,更添夜深寒重。
他此刻點燈也不是為了答題,只是看了下接下來的經義題,看完后又吃了些東西便熄燈躺下了,腦中則還在構思接下來經義題的破題寫法。
畢竟二月的京城,晚上風還是很大,若是吹倒油燈點燃了試卷那就欲哭無淚了。
躺在拼好的木板上,寒意開始從木板縫隙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
王明遠將那件厚披風裹在身上,隨著身體慢慢暖和起來,他也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王明遠才悠悠醒來,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有些發僵。
號舍狹小,木板堅硬,睡得實在算不上舒服。
不過,他素來不認床,加上心里惦記著考試,這一覺睡得還算沉,精神頭恢復得不錯。
充足的睡眠是支撐這幾天鏖戰的本錢,半點馬虎不得。
他小心地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胳膊腿,然后輕手輕腳地用了一下角落那個暫時還算干凈的便桶,解決了內急。
然后拿起水囊,含了口水,仔細漱了漱口,又用一塊布巾蘸著冰涼的水,胡亂擦了把臉。
冰冷的刺-激讓他打了個激靈,殘存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肚子里也傳來咕嚕聲,他從考籃里拿出狗娃準備的干糧,就著冷水慢慢吃了些,墊了墊肚子,思緒則已經飛到了今天的考題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