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聽完,心中雖有淡淡失望,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京城水深,一家如此規模的酒樓,背景定然盤根錯節,一個管事不知數年前的舊事,實屬正常。
他本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未抱太大期望。
“無妨,是在下唐突了。多謝管事。”王明遠拱手謝過。
管事笑著應了,又客氣了兩句,便去忙別的了。
然而他卻不知,方才樓下的這番爭執與對話,雖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地被樓上雅間一位憑欄而立、看似欣賞街景的隨從聽在了耳中。
那隨從轉身進了雅間,低聲向那位胖乎乎的“殿下”稟報了幾句。
“殿下”正夾著一片油光锃亮的鴨皮,蘸了白糖往嘴里送,聞動作一頓,圓潤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低聲咕噥了一句:
“的確是秦陜來的?也姓王?
還懂《饌史》、《山家清供》、《飲膳正要》?
有點意思……果木烤鴨?這說法倒是新鮮,再去多查查其他的信息。”
他揮了揮手,隨從會意,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樓下,王明遠和狗娃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吃完這頓頗費周折的飯,結賬時管事還堅持免了零頭,讓王明遠感嘆不愧為京城第一酒樓,這管事的確很會做人。
從望月樓出來,已是午后。
王明遠和狗娃沒再多耽擱,又按著狗娃打聽的消息,去了幾家有名的鋪子,將預備拜會師長故舊所需的禮品一一置辦齊全,林林總總又添了幾個禮盒,直把雇來的小車塞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