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長放下茶盞,指了指自己面前那摞已經批閱過的策論試卷:
“老夫今日批閱策論,發現貴書院幾位學子的答卷,無論是破題立意,還是對策的深度、可行性,較之往年,似乎都……精進了不少。
尤其那篇關于賑災安民的策論,好幾位的見解都頗為老辣,甚至有些想法,連老夫都覺眼前一亮。
莫非……貴書院近來在策論教授上,有何新的心得妙法?還是求到了什么名師相授?”
他這話一出,旁邊幾位正在休息的其它書院的山長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目光若有若無地掃向胡永年。
嵩陽與應天,并稱中原兩大書院,表面上和和氣氣,共同舉辦聯考,交流學問,但私底下的競爭從未停止過。
這競爭,不僅關乎“中原第一書院”的美名,更實實在在地關系到未來三年科考的風向、資源的傾斜,乃至朝廷對書院的支持力度。
而衡量書院實力的最重要指標,就是科舉成績,尤其是會試的錄取人數,以及像聯考這類重要比試中的表現。
往年,兩家書院在舉人層次的整體水平可謂旗鼓相當,互有勝負。
但今日批卷下來,幾位山長都隱隱感覺,嵩陽書院學子在策論這一關鍵科目上,似乎整體拔高了一籌,這不能不引起應天一方的警惕和好奇。
胡永年心中微微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那副古板嚴肅的樣子,吹了吹茶沫,淡含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