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小兒子那沉甸甸的舉人功名,再想想還在駐守邊關的二兒子,那點不自在也就壓下去了。
為了兩個兒子,這點“另類”的孝心算啥?
王明遠看著他爹那強裝鎮定的樣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有點發酸。
他自然是不信這些的,但這份來自父親最質樸、甚至有點“跑偏”的祈愿和愛護,沉甸甸的,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罷了罷了,父親開心就好,反正……燒都燒了這么多年了。
旁邊的狗娃倒是興致勃勃,他指著那個最壯實的昆侖奴紙人,小聲跟王明遠嘀咕:“三叔,你看那個,扎得多結實!胳膊快趕上我的粗了!燒下去肯定能幫太爺爺他們干不少重活,開荒種地都不愁!”
他又瞥了眼那幾個西域侍女,撓撓頭,臉上露出點困惑,“就是這幾個……看著細皮嫩肉不像能干重活的,也不知道下去能幫祖宗干啥?端茶遞水估計都嫌她們穿得太少,晃眼……”
王明遠:“……”
他默默加快了腳步,決定暫時屏蔽掉侄子“貼心”的分析。
隊伍到了后山王家祖墳。
經過三年前那場大火,再加上王金寶和王大牛這幾年頻繁的、火力旺盛的祭祀,這片墳地依舊沒啥像樣的草木,顯得有些光禿。
時辰到了,王金福作為族長,主持儀式。
他清咳兩聲,努力讓表情顯得莊重些,開始念禱詞:“列祖列宗在上,后世子孫王金寶,攜子王大牛、王明遠,孫王狗娃,及王氏闔族男丁,謹以香燭牲醴,異域……呃,珍玩仆役,致祭于先塋之前……”
念到“異域珍玩仆役”時,他舌頭差點打結,趕緊含糊過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