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絞盡腦汁地圓謊,把那位“神秘琴師”描述得越發云山霧罩,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心里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李昭是個“音癡”到這種地步,他當時就算把手剁了,也絕不去碰那幾下《青花瓷》!
加了“六藝”課程之后,學子們的日程被塞得更滿,每日里除了埋首于經史子集苦讀,還得分出心神去應付那“禮、樂、射、御、書、數”的磨礪,每天都變得異常的充實。
六藝之中,“書”與“數”兩樣,對王明遠而,算是如魚得水。
“書”自不必說,他那手融合了前世審美與今生苦練的字體,本就在書院中小有名氣。不僅周教諭時常拿他的課業作為范本點評,便是甲班那些眼高于頂的才子,也有不少人私下里跑來,或借著討論文章,或干脆直請教,想觀摩一下他是如何運筆布局的。
“數”更是他的強項,前世打下的底子,面對書院教授的籌算、丈量、甚至一些實務題目,在他眼里都顯得頗為簡單。數科教諭偶爾出的難題,往往他第一個解出,思路清晰,演算快捷,引得教諭都捻須微笑,當著全班的面贊了句:“明遠于此道,頗有天賦,假以時日,或可在此道上大有所為啊!”惹得底下同窗一片羨慕的目光。
相較于“書”、“數”的得心應手,“射”和“御”這兩樣,對大多數學子來說,就真是“眾生平等”的煎熬了。
能考進岳麓的,九成九都是寒窗苦讀出來的,平日里手無縛雞之力者大有人在,如今要他們挽弓搭箭,馳馬駕車,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書院西北角辟出的騎射場里,慘不忍睹。
脫靶的、箭矢不知飛向何處的、拉不開弓的、甚至不小心讓弓弦彈到自己的,比比皆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