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
鎮上廩生名額緊俏,恰好孫夫子書院今年也有幾個弟子要考,王明遠和孫夫子商量后,便托了人情,又使了五兩銀子,才把他的保結掛靠過去,與他們一并辦理了。
“切記,此物關乎你能否入場,萬不可遺失,亦不可拆封,到了縣衙禮房報到時,需原封呈遞。”
王明遠心頭一凜,雙手接過那信封。鄭重其事地將信封貼身藏進內衫的口袋,按了按,感受到硬硬的棱角,才稍稍安心。
他又向夫子深深一揖:“學生謹記,多謝夫子費心!”
趙夫子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已教無可教的弟子,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絲落寞,只擺擺手:“去吧,路上小心。縣試在即,切記心無旁騖。”
“明遠要好好考啊,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到時候考中了我讓我娘做全羊宴給你慶祝!”旁邊的小胖子,不對現在是大胖子張文濤也對著王明遠喊道,不過真是三句話都離不開吃。
王明遠只能無奈點頭稱是,然后又辭別夫子和幾個趕來送行的同窗,兄弟二人直奔鎮東頭的“鎮遠鏢局”。
鏢局門口已頗為熱鬧,幾輛裝貨的騾馬車停在道邊,幾個精壯鏢師正在檢查繩索器械。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太陽穴微鼓的壯漢正叉腰指揮,正是鏢頭錢大虎――二嫂錢彩鳳的親大伯。
也多虧了二嫂這層關系,否則單憑他們兄弟倆,想跟著走鏢的隊伍,恐怕連門路都摸不著,要不就得付出不少的銀子。
跟著鏢局走,安全有保障,省了太多麻煩,最主要的古代也沒什么導航和地圖,迷路了可是大事,何況他們也不認路。
“明心!明遠!就等你們了!”
錢大虎嗓門洪亮,目光掃過王明心(王大牛)肩上的“小山”,嘴角抽了抽,但也沒多說什么。
“稍等片刻,咱們這就發腳!明遠待會兒跟緊點,路上顛簸,別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