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生在這些人里算是情商最高的。
他看英子進了廚房,便站起身,笑著對眾人說:“我在港城住慣了小樓房,還真沒見過上京這么好的三進四合院。”
“趁天沒黑,咱們去轉轉,開開眼?”
“好,我陪陳先生轉轉。”白楊也很有眼力見地跟著起身。
陳母見狀,連忙放下茶杯:“對了對了,你們這一路回來肯定累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收拾房間。”
“青松同志、白楊同志,還有金生,今晚都住這兒,咱家院子大,屋子多的是。”
她又彎腰從嬰兒車里抱起安安。
“安安跟奶奶去,咱們去看看叔叔們住哪兒合適。”
陳母抱著孫子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回頭沖徐鳳嬌使了個眼色。
“鳳嬌啊,你就在這陪小野說說話。”
幾人相當自然地魚貫而出,正屋里轉眼就只剩下陳野和徐鳳嬌。
門簾落下,隔絕了院里的動靜。
陳野看著站在三步外的妻子,徐鳳嬌也靜靜看著他。
四個月的分別,讓這一刻的重逢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滋味。
徐鳳嬌比生產前瘦了些,腰身恢復了從前的緊致,但眉眼間多了些初為人母的柔和。
“過來。”陳野張開手臂。
徐鳳嬌沒扭捏,幾步走過去,任由陳野把她緊緊摟進懷里。
她個子高,額頭剛好抵在陳野的下巴上。陳野能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皂角香。
還混雜著一點奶味――應該是未孩子時沾上的。
“想我沒?”陳野低聲問。
徐鳳嬌沒說話,只是把臉埋在他肩窩里,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么靜靜抱了好一會兒。
“港城那邊……都順利嗎?”徐鳳嬌先開了口,聲音悶悶的。
“嗯,都處理好了。”
陳野松開她一些,拉著她在太師椅上并肩坐下,“就是過程有點……驚險。”
他握著徐鳳嬌的手,開始慢慢講這四個月的事。
尤其是游輪上的事情――賭場贏錢,再到拍賣會拍下手鐲和原石,最后是那場驚心動魄的劫持事件。
徐鳳嬌是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
所以陳野講得很細,連用隨身空間收炸彈、用投影儀嚇伊麗莎白這些事都沒瞞著。
“……就是這樣,最后收了那幾處產業,彭爺爺派了人過去打理,我才脫身回來。”
陳野說完,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之前兩人通話時也說過一些,但面對面,他還是又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
徐鳳嬌全程沒插話,只是安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陳野的手背。
等他說完,她才抬起頭,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亮晶晶的。
“那個伊麗莎白……”她頓了頓,“長得漂亮嗎?”
陳野一愣,隨即失笑。
果然,什么時代的女人都會吃醋。
“嘿嘿,再漂亮也沒你漂亮。”
陳野湊近些,壓低聲音,“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
“再說了,她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跟咱們審美不一樣。”
徐鳳嬌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翹了翹:“油嘴滑舌。”
“我說真的。”
陳野正色道,“港城那些大小姐,一個個嬌生慣養的,風一吹就倒似的。”
“哪像你,又能打獵又能持家,還能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這話說得徐鳳嬌臉頰微紅,輕輕捶了他一下:“就會說好聽的。”
兩人笑鬧了幾句,氣氛輕松了許多。
徐鳳嬌忽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說:“你剛才說的那個微型投影儀……”
“當年趙有才一家,是不是就是被你用那玩意兒嚇壞的?”
陳野嘿嘿一笑,沒否認。
“我就說當時一定是你搞的鬼。”
徐鳳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當時你還給我裝無辜,死不承認。”
提起這事,陳野心里也感慨萬千。
時間過得真快,他穿越過來馬上兩年了。
那時候原主父親剛死,他和瞎眼老娘被趕出家門,村長趙有才又對他們虎視眈眈……
“那會兒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