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審訊?
在這種時候?
獵犬忍不住開口:“陳野同志,這種人……其實,再審下去意義不大了……”
陳野抬手打斷了他,目光堅定:“我知道。但我有我的方法,只是需要單獨進行。”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最終落在山鷹臉上:“請你們……在外面等我。”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要進來,包括……隔壁觀察間的人。”
“好。”
山鷹沒有再多問,干脆利落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還有些遲疑的獵犬的肩膀,“我們出去等。”
他又看向趕來的唐隊長,沉聲道:“唐隊長,這里暫時由陳野同志負責,我們需要配合,清空附近,包括觀察間的人。”
唐隊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這完全不符合程序規定。
但看著山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再聯想到陳野之前能被上京來的大領導帶走,以及這次事件非同尋常的性質……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和配合。
“我明白了!”唐隊長重重一點頭。
獵犬跟著山鷹走出審訊室,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頭兒,這……能行嗎?”
“那種滾刀肉,普通審問根本沒啥用處啊!”
山鷹靠在走廊冰冷的墻壁上,搖了搖頭,目光望著緊閉的審訊室鐵門,低聲道:“不知道。”
“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并且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別忘了,能被……青松他們這種級別的小組貼身保護,本身就說明了陳野的不簡單。”
“或許,他真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本事。”
獵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和山鷹一起,如同兩尊門神,一左一右守在了審訊室門口。
審訊室內,很快只剩下陳野和最后那名眼神驚恐、身體不斷發抖的死士。
陳野走過去,反手將門鎖死,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他拉過椅子,再次坐到那名死士對面。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專注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冰冷,也不再充滿殺意,而是變得……異常深邃。
仿佛兩個緩緩旋轉的漩渦,要將人的靈魂都吸攝進去。
那名死士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卻發現自己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攫住了,視線無法移開。
陳野開始集中精神,調動起那玄之又玄的“語暗示”能力。
――
時間一點點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好幾個小時。
當夕陽的余暉透過高高的、帶著鐵欄桿的小窗,在審訊室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時。
審訊室的門,終于從里面被緩緩拉開。
守在外面的山鷹和獵犬立刻站直身體,看了過去。
只見陳野扶著門框,步履有些蹣跚地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重病,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陳野同志!你沒事吧?”
山鷹心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陳野擺了擺手,想要說話,卻先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得厲害:
“沒……沒事……就是……有點累……”
他喘了幾口氣,勉強抬起手指了指審訊室內:
“里面那個……問完了……他……已經沒什么價值了……”
山鷹和獵犬聞,立刻探頭朝審訊室里看去。
只見那名死士依舊被固定在審訊椅上,但狀態卻完全不對。
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嘴角掛著憨傻的口水,臉上是一種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的茫然。
對于山鷹和獵犬的注視。
他沒有任何反應,甚至當獵犬試探性地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時。
他也只是呆呆地眨了下眼睛,發出毫無意義的“啊啊”聲。
傻了!
這個經過嚴格訓練、意志頑固如鐵的死士。
竟然在陳野單獨審訊了半天之后,徹底變成了一個傻子!
山鷹和獵犬倒吸一口涼氣,猛地轉頭看向虛弱不堪的陳野,眼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震驚。
他到底做了什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