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致命鋒芒,莉拉瑟爾依舊慵懶地晃著高腳杯。
仿佛來人不是黑網的刺客,而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蒼蠅。
即便如此,李昂也不敢賭。
“黑水!長槍!”
他在心中低喝,手中戰錘瞬間流動、拉長,化作一桿漆黑長槍。
眼看那刺客就要翻越吧臺。
李昂借著沖鋒慣性,手臂青筋暴起,向前猛地一刺。
槍尖撕裂空氣,但就在其距離那刺客后心僅剩一寸之時——
“嘭!”
一只寬大、帶著濃烈酒氣的鋼鐵大手,不知何時從吧臺上探出,死死地捏住了那刺客的臉。
伴隨著不似活人的慘叫,顱骨在鐵手的怪力下漸漸擠壓變形。
下一秒,遲來的漆黑長槍,徑直貫穿了刺客的后心,提前結束了他的痛苦。
吧臺前,烏瑞克皺著眉,醉眼迷離,緩緩打了個酒嗝。
他瞥了一眼手中已經斷了氣的刺客尸體,手腕猛地一翻,像拍蒼蠅一般,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小子,永遠不要低估,戰爭牧師的警覺。嗝!”
話音未落。
“嘭!”
他身子再次一歪,直挺挺地摔在了吧臺上。
伴隨著如雷的鼾聲,再次昏沉睡去。
而酒館的另一邊。
在安娜一行三人的默契團隊配合下,那刺客根本就無法近身。
伴隨安娜手中圣徽閃耀,一發曳光彈命中了刺客的胸口。
隨后,那刺客便在雙刃斧與短劍的協同攻擊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隨著最后一名黑網刺客倒下,戰斗結束。
抄著長椅,板凳,酒杯的村民們,有些意猶未盡地將“武器”放回。
他們甚至還沒醞釀好“贊美李昂神父”“贊美坦帕斯”等賀詞,這場戰斗就草草結束了。
剛剛的血腥刺殺,此刻,早已化為黑港村民們酒桌上吹噓的資本。
“不是兄弟我跟你吹,剛剛李昂神父揮錘的時候,我十幾米外扔了一個關鍵的木把手!”
“這是哪里來的蹩腳刺客?散塔林會嗎?”
“不可能!散塔林會可是個勢力龐大的傭兵組織!咋會這么菜?”
……
很快,酒館內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只是溫熱的酒氣中,多了一絲助興的血腥。
李昂意念一動,漆黑長槍化作液體,回到了他的手腕處。
他轉頭看向吧臺。
莉拉瑟爾依舊慵懶地搖晃著高腳杯,只是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像是……即將遠走,卻仍未想好如何道別的旅人。
捕捉到李昂的視線,莉拉瑟爾神色一凜。
她伸出手,指向了不遠處剛剛被李昂砸出的一灘肉泥,略帶嗔怒地開口。
“你下手就不能輕點?知道一塊松木地面從冰風谷運到這里要多少錢——”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你沒受傷吧?”
李昂當然知道她沒受傷。
但老爹留下的書上說,這是一個可以制止女人嘮叨個不停的絕佳辦法。
雖然他也不知道戰爭典籍上為何要記載這樣一條。
不過看起來,效果倒是不錯。
莉拉瑟爾搖晃酒杯的手一頓。
抱怨的話就像卡在了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行了,別在我這兒油嘴滑舌了。”
她狠狠刮了李昂一眼,恢復了往日慵懶的腔調。
“去看看你的小牧師去吧,她的‘光’都快-->>熄滅了。”
說著,她晃蕩著手中高腳杯,指向了不遠處的餐桌。
在那里,阿克曼與尼格魯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