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門派試探,巧妙應對第181章:門派試探,巧妙應對
蕭景珩的指尖剛劃過“朔州軍驛”四個字,親衛就撞開了書房門,連喘帶報:“三江武社的人動了!不是退了嗎?怎么還往京畿這邊溜?”
“哦?”蕭景珩沒抬頭,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幾人?什么打扮?從哪條道來的?”
“五個人,穿的是販藥材的粗布衣,趕著輛驢車,說是去西山收陳皮。可咱們盯了一路,他們壓根沒進山,繞到三十里鋪就停了,來回打轉,跟遛彎兒似的。”
阿箬正蹲在案邊啃燒餅,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渣子都不顧了:“遛彎兒?那不就是探路嗎!我說世子爺,您這餌撒得夠大,魚都游到門口了,咋還不收網?”
“急啥。”蕭景珩慢悠悠合上卷宗,抬眼看向窗外,“魚還沒咬鉤,你先把網收了,人家回頭寫本《論江湖血淚史》,標題就得叫‘南陵世子虛張聲勢記’。”
他站起身,踱到沙盤前,手指一點京西南角:“三江武社撤告示是假動作,試探才是真目的。現在這批人不敢進,也不敢走,說明他們在等信號——等咱們露出破綻。”
親衛撓頭:“可咱們一直嚴防死守,半點空子沒漏啊。”
“那就給他們造個破綻。”蕭景珩一笑,眼神亮得嚇人,“今晚,讓運甲胄的車隊改道荒嶺,護衛減半,再讓巡城司把西南崗哨調走兩個班。”
阿箬眼睛一瞇:“您這是要演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
“對嘍。”他折扇一敲手心,“還得加點料——你馬上安排人去茶館說書,就說‘南陵世子抽兵北線,京西南防務吃緊’,最好說得繪聲繪色,比如‘聽說昨晚有夜行人闖關,守軍都沒追’。”
阿箬咧嘴:“懂了,謠反制法,升級版。誰不想撿個軟柿子捏?只要他們覺得有機可乘,腿自己就往前邁。”
蕭景珩點頭:“游動哨后撤五里,留出真空地帶。記住,別盯太緊,讓他們覺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覺。”
親衛領命而去,腳步剛消失在廊下,阿箬就湊上來:“您就不怕他們真把軍械搶了?”
“搶?”蕭景珩冷笑,“那破車上裝的全是木頭疙瘩,外面刷層鐵漆。真敢動手,砸開一看,臉都綠了。”
阿箬樂了:“好家伙,心理打擊加物理詐騙,雙殺。”
“這叫信息差。”蕭景珩翹起嘴角,“現代人穿越的優勢,就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
半夜三更,京西南二十里外的古渡口。
風不大,但吹得旗子嘩啦響。一面繡著“南陵”二字的猩紅旗幟,孤零零插在高崗上,像根烤肉串杵在風里。
一個時辰前,蕭景珩帶著輕騎來過一趟,當著幾個樵夫和擺渡人的面,仔仔細細查看地形,還拿炭筆在石頭上畫了標記,末了留下這面旗,揚長而去。
“這地方……重要得很。”他臨走時故意提高嗓門,“務必盯死了。”
話音落地,人馬全撤,只留下那面旗,在月光下獵獵作響。
十里外一座破廟里,五個穿粗布衣的男人擠在角落。
“剛才那隊騎兵,真是南陵世子親自來的?”一人壓低聲音。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他下馬,還跟擺渡老頭說話呢!”
“那旗呢?咋不帶走?”
“八成是信物,劃地界用的。這地方,指定有貓膩。”
另一人冷笑:“有貓膩才好。官府越是遮遮掩掩,越說明里面有油水。說不定是糧草轉運點,沒人護著。”
“可咱們上面交代了,別輕舉妄動……”
“可也說了,要是發現漏洞,可以相機行事。”
“現在就是漏洞!”
“而且……”那人瞇眼,“你們沒聽說嗎?城里都在傳,南陵世子調兵去了北線,這邊空虛得很。”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呼吸漸漸重了。
“要不……咱們今晚摸一把?就看一眼,不碰東西。”
“對,拍個圖回去交差。”
“萬一有埋伏?”
“那旗都插那兒了,還能是陷阱?真要有埋伏,誰會提前打招呼?”
終于,為首那人一咬牙:“走!去渡口看看,速去速回!”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踏出破廟的同時,兩側山林里,幾十雙眼睛已經睜開了。
火油桶、絆索、鳴鏑箭,全都上了弦。游動哨換了獵戶裝束,弓箭藏在柴堆后,刀插在草鞋底。沒人穿官服,沒人掛腰牌。
阿箬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手里攥著一張剛寫完的紙。
《江湖行止勸諭文》初稿。
她念了一遍:“凡未經報備擅入京畿重地者,無論何門何派,皆視為心懷不軌。一經發現,按律處置,鄰里連坐,鏢路封禁,藥材斷供——瞧見沒,最后一句我加的。”
旁邊親衛問-->>:“斷供?”
“對!”阿箬理直氣壯,“江湖人不怕死,怕沒錢賺。你斷他財路,比砍他腦袋還疼。到時候誰敢參會,誰就是全派挨餓。”
親衛豎起大拇指:“狠!”
阿箬嘿嘿笑:“這叫精準打擊,情緒價值拉滿。”
她把紙折好塞進懷里:“等他們進了圈,這張文就貼滿七州路口。讓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遠處,五條黑影已悄然接近渡口。
他們走得極慢,每十步就停下觀察,耳朵豎得像兔子。
終于,有人發現了那面旗。
“看!真是南陵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