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太子病重,朝堂暗涌動第53章:太子病重,朝堂暗涌動
阿箬剛沖到南街口,就見那賣糖葫蘆的小販抱著布袋踉蹌撞進墻角,懷里東西差點散出來。她幾步搶上前,一把按住對方手腕:“你跑什么?斗雞場著火了?”
小販喘得像破風箱,臉都白了:“不是火!是……是禁軍!東宮出事了!太子吐血昏過去,太醫全被召進宮,連抬藥箱的雜役都換了三班人!”
阿箬心頭一震,剛才還滿腦子“金爪印”“神鳥顯圣”的得意勁兒瞬間涼了半截。她瞇眼掃了眼街面——平日懶洋洋晃蕩的巡防禁軍突然多了兩倍,鎧甲锃亮,腰刀出鞘三寸,幾個兵卒正挨家敲門查夜禁令。
茶攤上老頭也不扯雞王不雞王了,壓著嗓子說:“聽說脈都快摸不到了,皇上在偏殿跪了半個時辰求天官賜福……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她轉身就往回蹽,鞋底拍得青石板啪啪響。
南陵世子府后院,蕭景珩正歪在藤椅上賞一朵開得稀爛的晚菊,手里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嘴里哼著不知道哪來的民間小調:“紅公雞,上房臺,一唱天下白——”
阿箬一頭扎進來,氣都沒喘勻:“別唱了!太子不行了!”
蕭景珩扇子一頓,眼皮都沒抬:“哪個太子?隔壁老李家養鵪鶉那個?”
“東宮那位!”阿箬急得直跺腳,“真要咽氣了!街上全是禁軍,茶樓酒肆都在傳,說參湯灌不進去,御醫連寫三道續命符都被風吹碎了!現在沒人提雞王了,全在猜誰接盤!”
她以為蕭景珩會立刻坐直、皺眉、問細節,結果這家伙慢悠悠把扇子合上,往掌心一敲:“所以呢?”
“所以?”阿箬瞪眼,“咱們辛辛苦苦把‘氣運之子’的人設立起來,就等風刮到宮里去,結果主風口塌了!太子一死,立儲大戰開打,咱們這點流算個屁啊!”
蕭景珩這才抬眼看她,嘴角一勾:“你還想加碼?繼續吹我是天命所歸?”
“為什么不?”阿箬兩手一攤,“現在最亂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機會!你越低調,別人越懷疑你有動作。不如干脆放話出去,說昨夜城隍廟顯靈,神鳥銜詔書飛向世子府,預示新君將起——”
“然后我被當場請去‘喝茶’?”蕭景珩笑著搖頭,“阿箬啊,你現在就像看見紅包雨就沖進賭場的傻妞,光顧著撿錢,沒看見莊家已經換了牌桌。”
他站起身,抖了抖袖子:“太子病重,不是小事,是地震。這時候誰跳出來喊‘我才是真命天子’,誰就是靶子。燕王、禮部尚書、兵部那幫老狐貍,哪一個不想看有人先出頭?”
阿箬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現在不是造勢的時候。”蕭景珩踱到廊下,望著宮城方向,“是看戲的時候。誰急著動,誰就露餡。”
“那你讓我干啥?”阿箬撇嘴,“總不能真去喂雞*吧?”
“去太醫院外頭蹲蹲。”蕭景珩扇子一指,“聽聽御醫家仆嘮嗑,有沒有人說‘脈如游絲’‘藥石無靈’這種詞。再混進茶樓,找那些五品以下的小官,他們嘴巴松,又愛裝知道內幕。”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重點盯三件事:哪些馬車半夜進出宮門,哪些大臣今天告假沒上朝,還有——燕王府門口有沒有陌生面孔來來回回。”
阿箬眼睛轉了轉:“你是說,有人已經開始串門拉票了?”
“肯定的。”蕭景珩冷笑,“皇位空懸,就像肉包子扔狗堆。現在不是比誰更賢德,是比誰背后腿多、嘴嚴、刀快。”
他忽然笑出聲-->>:“不過嘛……咱們那只雞,還是得繼續夢游。”
“啊?”阿箬懵了。
“明天讓它在城隍廟門口拉泡屎。”蕭景珩眨眨眼,“最好是金黃色的。”
阿箬愣了兩秒,猛地反應過來:“你是想讓人覺得,連雞都開始‘排毒’了,暗示舊主將去、新氣將生?”
“聰明。”蕭景珩拍拍她腦袋,“但別明說。讓老百姓自己腦補,‘哎喲這雞拉的屎都帶金光,莫不是感應到天機?’謠要像癢癢肉,撓一下,自己會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