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憤怒。
“一個狗屁什長!也敢自稱特使?來傳羅藝的帥令?我操你娘的!羅藝是看不起誰呢!”
堂下眾將,也是個個面色鐵青,怒火中燒!
這已經不是下馬威了,這是把他們的臉,按在地上狠狠地踩!
就在眾人以為秦牧即將雷霆震怒之時,秦牧卻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帶一絲溫度,反而讓整個大堂的空氣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原來如此……”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走下臺階,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息。
“羅藝真是好大的膽子,又真是好大的疏忽……”
那名叫張三的什長還沒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就聽見秦牧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九幽寒冰!
“……竟把突厥的奸細,放到本帥面前來了?”
什么?
奸細?
張三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驚恐和茫然:“大、大帥!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小人……小人不是奸細啊!”
秦牧根本不看他,只是對著身邊的牛奔,隨意地揮了揮手,仿佛在撣去一點灰塵。
“此人潛入我軍大營,冒充信使,意圖刺探軍情,挑撥離間,罪證確鑿。”
“拖下去。”
“斬了。”
“將人頭,掛在府衙門口。讓全城的人都看看,這就是奸細的下場!”
“喏!”
牛奔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他眼中兇光一閃,獰笑著大步上前,一把就拎住了那張三的衣領,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
“不!冤枉啊!大帥!我不是奸細!我是羅帥派來的!啊——!”
張三的慘叫聲,被牛奔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捂住,只剩下絕望的“嗚嗚”聲。他被輕而易舉地拖出了大堂,那驚恐到扭曲的臉,是眾將看到的最后一幕。
很快,一聲短促的慘叫從門外傳來,隨即便戛然而止。
整個大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將領都看著那個重新走上帥位,面色平靜的秦牧,心中只剩下無盡的寒意和……一絲病態的狂熱!
這才叫元帥!
這才叫霸道!
下馬威?
誰給誰的下馬威!
與此同時,羅藝府中。
羅藝正與眾將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仿佛已經看到秦牧吃了癟,乖乖聽話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煞白如紙,聲音都在發抖!
“王……王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羅藝眉頭一皺,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不滿地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說!”
那親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王爺!您派去的張三……被……被那秦牧給殺了!”
“什么?!”
“哐當!”
羅藝手中的酒杯,應聲摔落在地,跌得粉碎!
院子里的喧囂,瞬間凝固。
所有將領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錯愕與不敢置信。
“他……他怎么敢?”那先前建議派小卒去的瘦高將軍,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親兵哭喊著補充道:“那秦牧……說張三是突厥的奸細!二話不說就給斬了!現在……現在人頭就掛在府衙門口示眾啊!”
奸細?!
轟!
羅藝的腦子嗡的一聲,一股血氣直沖頭頂!他瞬間就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這是反擊!
這是最狠毒,最赤裸裸的反擊!
這是在抽他羅藝的臉!不,這是在用刀子刮他羅藝的臉!
“豎子!豎子欺我太甚!!”
羅藝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一腳踹翻面前的桌案,酒菜灑落一地!
“他娘的!反了天了!”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幽州動我們的人?
“王爺!末將請戰!這就帶兵去平了那府衙!”
麾下眾將也是勃然大怒,個個義憤填膺,拔刀的拔刀,請戰的請戰。
羅藝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猛地一揮手,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都給本王閉嘴!”
他掃視著一眾心腹,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好!很好!真是好一個征北大元帥!”
“本王倒要親自去會一會!看看他秦牧,到底有幾個腦袋,敢在本王的地盤上……如此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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