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只覺窒息,林宗易也許一清二楚,再無比他更清醒睿智的人,他懷疑我和馮斯乾在天臺,所以出面圓了場,傭人聞立馬退下天臺,林宗易沒有走,他站在門外,伸手擰動門鎖,我說服不了自己在這種荒誕的場景下面對他,我朝前飛撲,死死地握住門栓,他意識到有一股力量頑抗對峙,隨即收了手上的力道。
馮斯乾趁機低下頭吻我脊背,我咬緊牙關不發出絲毫哼鳴,他故意蠱惑我出聲,像一只肆無忌憚進攻獵物的野獸,發了狠撕咬骨與肉。我從未見過馮斯乾如此狂性大發,勝過那晚他溺斃我的兇殘,他此時的戾氣像一根巨大吸管,吸干我所有理智和生命力。我觸摸到他手臂膨脹的青筋和血管,而我像一朵風雨里飄搖的野玫瑰,連根帶葉在他懷里破碎。
林宗易片刻后離去。
我彎腰撿起皮帶,朝馮斯乾奮力掄打下去,他不躲不閃,金屬扣砸在他胸口,類似骨裂的脆響,那種震蕩從胳膊回流,刺激得我頭皮發麻,他眉頭都一皺不皺。
我自己先手軟了,皮帶從掌中脫落,“你處心積慮抓住我不放,到底為什么。”
馮斯乾慢條斯理系著褲扣,“你說呢。”
我聲嘶力竭大吼,“你怎樣才能放過我!”
他整理好廝磨出褶痕的西褲,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韓卿,這是一道無解的題,沒有答案。”
我劇烈抽搐,眼淚像潮涌絕望淌下。霽月光風,如玉如竹,馮斯乾有一副多么矜貴圣潔的皮相,白璧無瑕,英氣清朗,像深海里不見天日的珍珠,這世間的清風明月都污濁了他,可撕開這副皮囊,他根本是一個強盜,他的惡劣強勢掩藏得那樣縝密,那樣不為人知,我無法揭穿他,更無法掙逃他,他是千千萬萬女人的美夢,唯獨是我一人的災難。
我摘下耳環,銀針對準自己頸側的動脈,“你再敢碰我,我死在你面前,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葬送我這條命上。”
馮斯乾面無表情凝視我,“你試試看。”
我往下扎了半寸,“你別逼我!”
他眉間終于有了動容,“韓卿,你再扎,我就了結陳志承。”
我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