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所謂的面子?所謂的人心穩定?還是說為了他們的狗屁政績!”
“發現問題,不解決問題,反而解決受害者?”
聶慶一般不太關心這些事,他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這一次都忍不住怒火攻心。
唐禹看著他們把尸體一個個搬走,大雪飄飛之下,一切又成了嶄新的了。
建康城樓巍峨佇立,這宏偉建筑的每一塊磚,都詮釋著王朝的威嚴,皇家的氣象。
這一堵墻,向來不是防敵,而是防己。
“我們受這片土地哺育長大,多少年來,總是如此中庸。”
“中庸到…我們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在講究中庸。”
說到這里,唐禹深深一嘆:“回吧,回家。”
失魂落魄地回到謝府,唐禹不再去打擾謝秋瞳,而是在次樓躺著。
身心俱疲,卻始終睡不著。
他來到這個世界,見證過很多丑惡。
但今晚的一幕,還是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心里想著各種事,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著了。
直到天光放亮,唐禹自然而然就睜開了眼睛,里邊布滿了血絲。
他用力揉了揉,走出去的時候還有些畏光。
但小院亭中,謝秋瞳似乎已經坐了很久了。
她穿著雪白的大襖,和頭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察覺到聲音,她轉身看向唐禹,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的她容光煥發,真是絕美至極。
唐禹腦中都補了一首《春庭雪》。
“看你的眼睛,真是辛苦了。”
謝秋瞳對著遠處招了招手,侍女送來了棉襖,她給唐禹披上。
唐禹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四周,道:“外邊這么冷,你的身子…”
謝秋瞳道:“我感覺很好,況且我的病已經到了那種程度,還怕什么雪么。”
“破罐子破摔,走入絕境的人總這么想。”
唐禹嘆了口氣,道:“你是說司馬紹、庾亮?”
謝秋瞳點頭道:“我本來想語告訴你,但終究沒有你親眼看到來得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