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沒有看他,只是拿起一片樹葉,隨意把玩著。
唐禹道:“我的父親應該是北方人,當初打仗了,他就往南邊跑,受了很多苦,最終站穩了腳跟,后來有了我。”
“我出生在建康,但父親是北方人,所以我就成了不南不北的人。”
喜兒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玩自己的樹葉了。
唐禹繼續道:“生長在賭場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養成了一身的臭脾氣,讀書少,學了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也沒用,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毆,欺壓良善。”
“稍微大點兒了,被父親強迫讀了點書,也算能識字寫字了。”
“渾渾噩噩的,后來被殺手盯上,差點丟了命,昏迷了好些天,一下子就開悟了似的。”
說到這里,唐禹也不禁有些感慨,嘆息道:“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像是換了個人,心中多了很多道理。”
“那幾天,我宛如新生。”
“然后,我就遇到你了。”
喜兒的手停了一下,也不玩樹葉了。
唐禹道:“你真的嚇到我了,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割出了血痕,我只能豁出去騙你,哄你,制止你。”
“但當時除了懼怕,還有心顫,因為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姑娘。”
喜兒冷笑不語。
唐禹則是繼續道:“我去了謝家,游弋在你們的逼迫和爭斗之中,在命運的縫隙里艱難求生,被利用、被脅迫、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無可奈何,迷茫無助。”
他看向她,鄭重道:“但并不是真的無助,因為你一直陪著我,幫了我很多。”
喜兒并不看他,反而把頭轉到一邊。
唐禹道:“你幫我解決了外邊的仇家,幫我出謀劃策,幫我易筋伐髓,傳我武藝。”
“我差點害了你,你卻想帶我走,助我解脫。”
喜兒冷聲道:“可惜有的人就是喜歡犯賤,舍不得建康的繁華。”
唐禹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走的,因為我們很相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