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照亮了那些歪七扭八的雜草,照出它們扭曲的模樣。
唐禹看向聶慶,道:“謝秋瞳給你說什么了?她讓你做說客?”
聶慶搖頭道:“絕對沒有!她才瞧不起我的腦子。”
唐禹指了指天空,道:“那里是黑的,隨便把什么打破都沒用。”
聶慶道:“所以,這些草長成這樣,怪它們嗎?”
“王徽是花,美得不可方物,因為她被照耀著,被精心呵護著。”
“我的小師妹什么都沒有,看不到一點光,所以成了這樣的草,她有錯嗎?”
“我是挺討厭她的,自私又狠毒,高傲又不擇手段,像是個病人,像是個瘋癲,但…怪她嗎?”
說到這里,聶慶不禁咧嘴笑道:“別誤會啊,我不是非要讓你去向她妥協,我只是想為她說兩句話。”
“其實她對你真不錯,但你好像…把她看得太…哎,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你把她當成一種病,生怕靠近她,覺得她生來就有罪似的。”
唐禹站了起來,朝屋子里走去。
聶慶跟了過去,道:“你真就這么討厭她嗎?”
唐禹回頭,卻反而笑了起來。
他淡淡道:“聶師兄啊,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嗎?怎么現在想著幫她說話了啊!”
聶慶翻了個白眼,道:“你愛聽不聽,我無所謂。”
唐禹臉上的笑容更加肆意,他拍了拍聶慶的肩膀,道:“你說,如果我現在回頭去勸我爹,勸他戒藥,勸他重新做人,他會答應我嗎?”
聶慶搖頭道:“才不會,他爛到骨子里了。”
唐禹道:“我試過勸謝秋瞳,試過讓她往我的思想這邊靠,她松動了嗎?”
聶慶低頭嘆了口氣,道:“她不會的,她是我見過的、意志最堅定的人。”
唐禹笑道:“所以嘛,都沒意義的。”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突然又道:“你說,如果我爹當初那幾個幸存者,還有人活著,并且和他一樣,但…那人做到戒藥、并積極治療,活了下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