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不敢再多,只能深深地低著頭,好一個又迷失了路途,看來這位是習慣性亂沖亂撞,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主仆倆怕不是一對傻子。
閻婉原本憋著一肚子火,見趙德全給了臺階,又這般給她面子,心頭的火氣消了大半,只是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趙德全見狀,連忙換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對著閻婉拱手道:“閻小姐,我帶你回去吧,莫讓太子與眾人等久了。”
閻婉心下思忖,眼前這情況,看來怎么都出不去這道門了,西華廳是去不成了,難得這老太監還挺識大體,沒傷了自己的臉面。
“如此,就勞煩公公了。”閻婉冷眼斜了那小黃門一眼,冷哼一聲,一擰一擰地順著來路往回走去。
剛走回庭院就見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太子和太子妃,聽不清在說什么,只聽見陣陣笑聲。
李承乾遠遠地看到閻婉回來了,一顆心才緩緩放下,可不能讓她攪了惠褒的好事。
今天說什么都不能讓她跟惠褒見面,不能讓她跟惠褒產生任何的牽扯。
不管前世今生是否荒誕,不論自己認定的偏見是否荒謬,反正就是不能讓她這個克夫命的在惠褒眼前晃。
閻婉剛貼近人群,李承乾就笑著說道:“閻小姐過來人就齊了,咱們走吧。”
雪兒挽著閻婉,悄悄地小聲說道:“太子殿下這是特意等著小姐呢。”
“你知道這是去哪兒嗎?”閻婉這話問的,雪兒一直跟她在一起,她不知道,雪兒能知道嗎?
雪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閻婉多少有點郁悶,也不知道去做什么,邊走邊覺得發懵。
閻婉這走路的發懵,李泰那在屋里不用動地方的也發懵。
李承乾沒事非要辦這個彌月宴,把京中貴女全都請到東宮來了,然后他沒影了,讓自己替他招待。
原以為他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就能過來,沒想到宴席都要結束了,他還是不出現。
派陸清過去問他到底有什么安排,他說讓這些人欣賞我的畫,并且每人題詩一首,還讓我賜給詩魁畫作一張,這是什么意思?
人家是來做客的,是來考試的嗎?我怎么突然一下變成考官了?他這到底是想讓我選啥呢?
開始以為他搞這個彌月宴是想選個妾室,現在看來不是這么回事,不管怎么說,太子下的令必須執行。
陸清是當眾匯報的,不用重復,大家都聽得清楚明白,李泰直接一句:“那就有請各位賞畫吧。”
李泰話音一落,小黃門就抬進來幾十幅李泰的畫作,看來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眾貴女自幼浸淫書畫,見慣了工筆的細膩、寫意的飄逸,卻從未見過這般寫實的畫作,一時之間驚呼聲不斷。
李泰沒有必要欣賞自己的畫,他把陸清叫到一邊,輕聲問道:“太子說沒說以什么為標準評選詩魁?”
陸清鄭重地點了一下頭,認真地回答了兩個字:“說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