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閻立德會這樣回答,他瞬間覺得自己就像這畫中的公雞一樣,看上去艷麗無比,狂傲威武,擺足了沖天之勢,卻終是叫不出聲。
他悄悄的看一眼身上這金色的蟒龍袍,可不就像它那身艷麗的羽毛一樣,招人羨慕,人人大贊卻只是蟒龍袍罷了,比龍袍只多一個字,一個字猶如萬重高山。
自己坐擁二十二洲封地,手掌京畿大權,可不就像它高昂的頭、雄壯的身軀一般的霸氣十足,說起來位高權重卻只是過眼云煙,坐鎮京畿和坐鎮朝堂只差一個詞,一個詞猶如萬丈深淵。
該琢磨點正事了,不能總叫不出聲,李泰握了握手中的畫軸,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陸清,把詠雞圖送回宮里,親自交給九殿下,告訴他,我今天不一定回宮住。”
“是。”陸清應了一聲,上前拿過詠雞圖卷了起來,他卷好了畫,躬身一禮:“殿下,臣何處復命?”
陸清在皇宮待不住,他問李泰他該去府衙找他,還是去魏王府。
“不必復命,你就留在皇宮吧,保護雉奴,這畫任何人都不給,父皇也不行,知道嗎?”
“……”陸清咬牙又咬牙,硬著頭皮說了個:“是。”
陸清昂首闊步的走了,閻家兩兄弟望著他的背影直咂嘴,不是愛看陸校尉的身姿,只是貪戀他手中的那幅畫。
哪怕是被卷了起來,依然不影響它吸引人的目光。
李泰看看自己手中的畫軸,一樣是卷起來的畫,這幅就這么沒有吸引力么?既然沒人喜歡,扔地上好了。
李泰解開畫軸上的綁繩,他蹲了下來,把畫軸放到地上,壓住一頭,用力一推,畫卷“唰!”的一下展開。
“啊?”閻婉一直盯著李泰來著,見他要在地上展畫,就覺得很新鮮,堂堂的皇子殿下,居然這么的沒有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