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益當天夜里就來到了劉府,將此事與劉守仁提出來。
劉守仁一聽便怒道:“胡閣老莫不是要將錦州開海權拱手讓給陳硯?”
度云初能賣松奉的白糖,必然是與陳硯走得極近,船引到了度云初手里,與到陳硯手里何異?
陳硯拿到船引,頭一件事必然是卡死八大家,逼迫他們前往貿易島。
到時候,錦州的開海之策就廢了。
陳硯此計,是要將他劉守仁從開海中排擠出去。
一個小小的知府,卻算計到次輔身上,實在欺人太甚!
而更讓他窩火的,是胡益站在了陳硯那邊,來削弱他在東南的影響力。
“劉閣老,這船引只是拿去抵債,過個一兩年就回到張潤杰手上了。”
胡益此話騙騙其他人倒也罷了,想要哄騙次輔大人,實在不甚走心。
“胡閣老把本官當傻子不成?”劉守仁怒極道。
船引給出去容易,再想要回來,就不是錦州說了算了。
“徐鴻漸是被陳硯拉下馬的,胡閣老門下眾人怕是還念及徐鴻漸吧,胡閣老如此偏幫陳硯,就不怕壓不下手下之人?”
聞,胡益道:“如今那張毅恒入了閣,首輔大人可是氣勢正盛,光憑你我二人,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若能拉攏陳硯,倒是可以增強我等的勢力。”
劉守仁冷笑:“一個知府罷了,有何勢力?”
“禮部右侍郎王申、左副都御史裴筠都與陳硯來往密切,兩位三品大員,若我等不爭奪,極有可能倒向長焦志行。”
劉守仁神情一變。
王申是他的門生,后來一次次幫陳硯,違背他的意,他就知自己是留不住王申,就想找個機會,將其用廢后舍棄。
不料他竟入了天子的眼,被提拔為禮部右侍郎,三品大員。
劉守仁有意再與王申修復師生關系,可王申并不入局,劉守仁也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