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提著他在半空上下前后地晃動,他便“哈哈”樂個不停。
待陳硯停下,家樂還不樂意,一個勁纏著陳硯喊:“飛!飛!”
方氏趕忙要抱走家樂,可家樂躲開了,還抱緊了陳硯。
陳硯笑道:“正好與他玩一會兒歇歇腦子。”
方氏便由著他去,家樂高興地一轉身坐在陳硯大腿上,用后背貼著陳硯的肚子,雙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陳硯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只覺疲倦一掃而空。
他狀似隨意道:“陳川與你爹娘已被送回平興縣,念你爹娘是受人逼迫,平興縣令只一人罰二十丈,便交給族里,由族人看押。陳川因是越獄,且為刺殺朝廷命官出謀劃策,數罪并罰,已被叛死刑,判決文書被送往京城。”
陳青闈心里一直想著他爹娘,又不敢當面問陳硯,便只能在心里憋著。
今日聽到,已比心中所想要好上許多。
陳川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按《大梁律例》,他爹娘縱使是受脅迫,也得蹲大獄。
如今只是被族人看管,已是陳硯抬了一手。
“多謝硯老爺!”
陳青闈眼眶已有了濕意。
陳硯用大手包著家樂的小手,并未抬頭:“科舉嚴查三代,總要為家樂想想。”
被族人看守可不見得比蹲大牢舒坦。
陳青闈不知陳硯心中所想,只覺自己全家如此對不起陳硯,陳硯卻還如此為家樂著想,實在是恩重如山。
若此時陳硯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待陳硯出了門,陳青闈又對方氏一通叮囑,方氏道:“硯老爺對家樂的恩情,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我都記在心里,往后也會多說給家樂聽。”
陳青闈這才松口氣,轉頭看著坐在床上翻滾的家樂道:“家樂天資該在我之上,我等又將他帶著跟在硯老爺身邊,往后能得硯老爺一兩句提點,他必比我這個爹有出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