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白糖珍貴,他特意挑選的地勢高些的民房,且除了他,其余人都不許進入。
陳硯平靜道:“本官得到消息,度公子找好民房后,給了兩日讓百姓搬離,那些百姓感念度公子大恩,休整了房屋,甚至上屋頂撿了瓦。”
度云初臉色大變,一只手緊緊扣住桌邊,半條胳膊擱在桌子上,上半身往前傾,雙目圓瞪:“大人是說他們故意撿開瓦片,讓雨飄進去,將白糖全部融化了?!”
屋頂的瓦只要留一點縫隙,下大雨時雨水就會落進屋子里,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將所有糖都融化,還不叫人知曉。
后來搬糖上船,因外面的木箱子沒有被撬動過,沒人打開來查看,也就沒有發覺。
又因后面遇到沉船和倭寇,導致那些木箱子都被丟海里,一直到回錦州才發覺箱子里根本沒糖。
糖水在民房門口有殘留,才會引得數不清的螞蟻聚集。
而那些螞蟻也證明了一點:箱子里原本有白糖。
想通這些,度云初大怒:“我大隆錢莊給的租金極高,他們為何要如此陷害我大隆錢莊?!”
與度云初相比,陳硯極為平靜:“自是有人威逼利誘。”
錦州的普通老百姓敢得罪大隆錢莊,原因就只能是那指使他們的人比大隆錢莊更得罪不起。
“難怪我要出海,張潤杰百般拖延,原來是為了等下雨!”
度云初只一瞬就抓住了關鍵。
一旦白糖運往南潭島,松奉的貿易島被盤活,必定會影響錦州。
因此,在度云初將白糖運回錦州后,張潤杰明里暗里來勸了度云初好幾回,只是都被度云初推脫過去了。
“好一個張大人,原來是做了兩手準備。”
若能將度云初勸服,往后度云初還是他錦州船引的大客戶,可以與八大家競價,這錦州的船引價錢不會太賤。
度云初并未聽勸,顯然是偏向陳硯,張潤杰就小施手段,讓度云初的白糖盡數化為糖水流逝,無法幫貿易島引進商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