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只喝了碗粥,就與匆匆而來的聶同知商議一些具體事宜。
待商議完,聶同知便要離去,卻被陳硯喊住。
他回頭,就見府臺大人正端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他:“今日一應事宜交由你負責,萬萬不可有疏漏。”
聶同知一驚,腳步往陳硯面前走了一步:“下官豈能擔此重任?”
無論是貿易島的建設,還是那些商賈,都是靠的陳硯,如此重要的日子,唯有陳硯這個知府才能鎮得住場子。
陳硯緩聲道:“你只管推進流程,該本官出場時,本官必會出現。”
瞧著陳硯的神情,聶同知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他不敢多問,只能應下,轉身疾步往外走去,腳步很是雜亂。
往常有府臺大人在上面頂著,他可以放開了膀子做事,今日要獨自挑起這擔子,才發覺擔子實在太重。
等人離去,陳硯才緩緩靠在椅背上,單單是如剛剛那樣坐直身子,就已經費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此時放松下來,他只覺自己的雙腿好似灌了鉛,根本無法抬起來。
劉子吟被喊過來時,瞧見的就是癱坐在椅子上的陳硯。
他臉色一沉,疾步趕過去:“東翁!”
陳硯苦笑一聲:“他們終于動手了。”
不過和他預料得不同,那些人并不是在朝堂或者松奉城下手,而是直接沖著他這個人來了。
劉子吟臉色陰沉得嚇人:“特意選在今日對東翁下手,怕是要讓東翁當眾身子不適,讓東翁無法隱瞞,再順理成章將東翁換了。”
竟如此迫不及待就要來摘桃子了。
陳硯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遮掩下去,聶同知從未挑過如此重擔,將事情全部推給他實在是為難他了,還望先生能在他身旁提點,助我等度過今日難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