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夜之間,四處都在談論那專利之法。
讀書極耗銀錢,來京赴考更是花費巨大,有些人考一兩次就掏干家底,只能在家等著被朝廷派官。
然舉子想要謀個好缺,也需得上下打點,又是一大筆銀子。
如今,這專利法就是給他們送銀子。
畢竟來京城赴考的舉子們都是過了鄉試的,其程文必會被各大書坊整理印刷成程文集,賣給還未考過鄉試的學子們,書坊借此賺得盆滿缽滿,他們這些人是一個大錢都沒瞧見。
若有了專利法,那些書坊就必須要花錢來買授權,他們便可獲得本該屬于他們的銀錢。
因此,士子們是熱切盼望這專利法通過的。
而阻攔此法的劉守仁,則成了阻礙他們獲利之人,自會引得不少人的不滿。
甚至還有人暗地里開始罵劉守仁只為那些奸商發聲,還有人懷疑他是不是收了奸商諸多好處。
起先聲音較小,沒兩日此事就在京城的士子間傳遍了。
“若讓此事拖延下去,于東翁的官聲是大大的不利。”
劉守仁的幕僚呂先生面色很凝重。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士子,不久要回到全國各地,到時候將京城此等論帶向全國,劉守仁就真被認定與奸商為伍了。
堂堂次輔,竟為了奸商與士林為敵,必要被士林罵死。
大梁朝的官員,官聲就如血條一般。官聲越好,血條越厚,縱使被攻訐,也不會有事。要是官聲沒了,仕途也就完了。
“能幾日內將輿論推到如此境地,這背后之人非他焦志行莫屬!”
劉守仁咬牙切齒。
呂先生神情凝重:“若單單只一個焦志行,此事倒也罷了,若這背后還有胡益,東翁的處境就危險了。”
首輔的權力比次輔大上許多,原本焦志行可徹底壓制住劉守仁。如今倒過來,幾次大的決策都是劉守仁更占優,靠的是與胡益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