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位書生是為其母治病,孝心感人。
眾人紛紛討伐那書肆的掌柜,那掌柜卻也滿臉為難:“我何必為難各位才子?他那話本子著實賣得好,本可分得五六十兩的稿酬,可才賣了幾百本,就被不少小書坊盜印了,比我們印的便宜,我們的賣不出去都砸手里了,虧得厲害,這十兩銀子還是看他辛苦額外補給他的。”
說完還拿出盜印的話本子給眾人看。
那盜印的話本子紙張極差,字跡模糊,與正版不能比。
可架不住人家便宜,多的是人買。
盜印之事由來已久,眾人自是不再懷疑。
士林中不少人都是靠此養家糊口,就連不少京官,因俸祿太低,需得寫話本子、寫詩作畫賺錢補貼家用,那盜印之人就是在搶他們的錢,此時遇著了,就在書肆一通大罵。
京城一間普通書肆發生的一件小事,往常是不會讓人發覺的。
可事有湊巧,都察院一位叫梁紙書的官正好在書肆里,第二日就寫了奏疏遞上去,懇求規范盜印之事。
奏疏落在劉守仁手里。
如此小事,自是不會被日理萬機的次輔大人放在心上。這等盜印之事從前朝就極為猖獗,哪里能打得盡,何況這也造成不了什么影響,也就給了個駁回。
票擬完就交由首輔大人復審。
在一眾國家大事里,此事實在不起眼,焦志行便采用次輔劉守仁的票擬結果。
那梁紙書等了好幾日都沒結果,就知自己的奏疏被無視了,當即又上了第二道疏。
此次的用詞比上次犀利許多,直接將此事拔高到國家選材的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