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去了松奉,安心當你的知府,好生磨煉,你年輕,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成長,縱使在松奉待十年,你也不到而立之年,切莫急在一時。”
陳硯猛得抬頭看向永安帝,又覺冒犯,趕忙低下頭,道:“微臣一直在松奉,還如何幫圣上辦事?”
永安帝被氣笑了。
每每他覺得這三元公有大智時,他又聽不懂外之意。
“你是朕的門生,是大梁的臣子,守護一方百姓,守護一府安寧便是你為大梁辦事。想要在朝堂穩步晉升,你需得找到自己的位置,扎根于朝堂。”
陳硯堅定道:“圣上讓臣守松奉,臣便守松奉。”
永安帝:“……”
這小子是裝不懂,還是真聽不懂?
瞧著他那乖順的模樣,永安帝只得繼續道:“想要在朝中立足,便要與人交好,同窗同年,還有上下級都走動起來。以你之才與年紀,不止是朕的臣子,還是下一任君主的臣子,你可明白了?”
陳硯跪下,朝著永安帝叩首后,雙手撐地,聲音再次嘶啞:“微臣愚鈍,今日方知圣上一片苦心。”
永安帝定定看了他片刻,感慨道:“你既知曉,也不枉朕為你一番籌謀。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辦事需三思而后行,切莫再兵行險招。”
往后陳硯與其他臣子一般無二了,再遇到那彈劾奏章壓滿龍案,等待陳硯的,唯有一死。
陳硯鄭重行了叩首禮后,應了“是”后,淚眼婆娑道:“圣上,臣代松奉百姓問一句,松奉還能否開海?”
永安帝正沉浸在身份轉變的情緒里,突然被陳硯如此一問,竟險些沒反應過來。
他氣極反笑:“想要開海之權,自己爭去!”
陳硯長長松了口氣,欣喜道:“臣替松奉百姓,叩謝圣恩!”
“此次朝考,凡七品及以上官員皆可參與,你尚未去考,就覺必能力壓群雄?”
永安帝反問。
陳硯笑道:“臣在松奉一年,對開海利弊多有思索,自認比京中那些坐在衙門里的官員多幾分見識。”
“瞧瞧,還未考就放下大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