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心思,胡益愈發恭敬:“學生如今便陷入此等絕境,還望恩師指點。”
他自是能想到自己出手后的種種后果,可他不得不如此辦。
他是因背刺徐鴻漸才保住徐門的部分力量,底下人雖一時跟了他,然底下怨氣沖天,想要徹底將“徐門”變成“胡門”,此次他必要對陳硯出手。
“天子既讓你來送為師,就是提點你,便是容忍了你此次所為,也知這背后動手的必另有他人。往后必要事事揣測圣意,處處為天子出頭。”
能干不能干之事,都得擔著。
唯有讓胡門成為天子真正的心腹,胡門眾人才可安然活下來。
“你雖步步錯,然穩住了人心,也不算一無所獲。”
徐鴻漸緩和了語氣道:“當務之急,你需得親自請名醫上門為陳硯診治,傾盡全力將其治好。”
“學生如何能向那陳硯低頭?”
胡益壓抑著怒火道。
徐鴻漸淡淡道:“成大事者,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胡益低下頭,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學生如何能對得起恩師,對得起手下之人……”
“你切記,為官之道,最緊要的就是自保。”
見胡益不服,徐鴻漸悠悠道:“此次縱使陳硯活過來,此后也會失去天子相護,以他銳利的性子,遲早栽跟頭。”
胡益猛然抬起頭:“恩師之意是?”
“圣上有你等,又何必再要陳硯這個孤臣?”
徐鴻漸雙手搭在龍頭拐杖上,又道:“此前圣上要對付我徐門,縱使三元公也可當孤臣,如今我徐鴻漸倒了,再讓三元公當孤臣,于大梁就是莫大的損失。”
換之,永安帝有意栽培陳硯。
一旦陳硯當了普通臣子,永安帝定然就不會如以往那般護著陳硯,于陳硯而,是福是禍猶未可知。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