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喘口粗氣,道:“回去找知行叔,他醫術好。”
陳老虎腳步一頓,轉身,越過那些跟著他的士子們,大步往回走。
士子們一直跟著他進了家門,眾人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失望。
陳三元不看大夫了,這是放棄了。
陳三元活不了了。
在門口站立片刻,他們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槐林胡同。
陳府內。
陳知行早在宅子里等著,待陳老虎將人帶回來,他便趕緊端來一碗溫熱的湯藥往陳硯嘴里灌。
待喝完便立刻把脈,旋即長長松了口氣,當即怒瞪陳老虎:“你在外跑什么?!我追都追不上!”
“我要找大夫給硯老爺看病。”
陳老虎悶聲道。
陳知行暴怒:“老子就是大夫!”
他一早就與士子們一同站在高臺之下,待到陳硯吐血后,他便努力往陳硯的方向擠,卻被那些個士子給推來推去,根本無力靠近。
他便對著陳老虎高喊,想要讓陳老虎將人送過來,可他的聲音被那些士子的聲音壓住。
等他好不容易擠出來,陳老虎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陳知行也顧不得太多,就回家將藥熬好,一直放在熱水里溫著,一直等到現在。
這會兒瞧見陳老虎這傻大個,他便想用揍人。
“知行叔,硯老爺治不好了……”
陳老虎雙眼濕漉漉。
陳知行這才發覺陳老虎只剩一只鞋了,另一只腳的襪子已臟污不堪,整個人仿若被壓垮了。
那些責備的話便說不出口,只道:“硯老爺明日一早便會醒。”
周既白等人回來時,個個都是一身雪。
得知陳硯無事,幾人終于喜極而泣。
其他人倒也罷了,劉子吟受了寒,咳嗽不止。
陳知行給他熬了藥,給他喝了后讓其早早歇著,劉子吟好受些了,卻指著胡德運道:“他下的毒。”
陳老虎幾乎是沖到胡德運面前,抓緊胡德運胸前的衣服,將其單手拎了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