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首位三元公,卻被逼做孤臣。
如此陷害忠良的奸臣,竟如此善終,如何能讓人甘心?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京城已如此嚴寒,再往北而去,以徐鴻漸八十高齡,怕是不好受啊……”
眾人齊齊看向楊夫子,各種情緒在這一刻盡數化為驚訝。
陳硯笑道:“徐鴻漸雖是高齡,身子骨卻極硬朗,想來還能為我大梁守十年邊關。”
眾人:“……”
年輕力壯的男子在北方那苦寒之地都熬不住,何況是徐鴻漸那養尊處優的高齡老人?
怕不是還沒到地方,人就沒了。
劉子吟咳嗽兩聲,方才道:“以徐鴻漸三朝元老,兩朝帝師的身份,天子定是要給他一個體面。”
這徐鴻漸還是永安帝的恩師,并未直接與寧王聯系,永安帝便不能真殺了徐鴻漸,否則就要落下罵名,百官也會對其生出異心。
三人如此一說,周既白也就明白過來。
天子明面上不能真殺徐鴻漸,只能將徐鴻漸送出京,送到苦寒之地去,縱使徐鴻漸扛不住在路上就死,士林也不會多說什么。
與眾人不同,陳硯一早就知永安帝不會殺徐鴻漸,真聽到徐彰所,并不覺得失落,再一想那北方苦寒,心情大好:“今日如此高興,該喝兩杯才是。”
“確實該喝兩杯,可惜沒酒。”
楊夫子有些后悔:“最近一直未出門,早該在天暖和些的時候多備些酒。”
幾人正說著,外頭又響起敲門聲。
陳老虎再回來,李景明和魯策二人也來了。
一瞧見陳硯,二人紛紛賀喜。
下午李景明在刑部聽到眾人議論,欣喜若狂,竟無法靜下心來復審地方送來的案子。
待到下衙,趕緊回去接了魯策就匆匆趕來找陳硯。
魯策是與周既白一同坐船進京,原本二人相約一同苦讀,可魯策在船上與周既白同吃同住同學了一個月后,一到京城他就遠離陳硯跑去找李景明了。
為了小命要緊,他決心遠離周既白。
魯策興奮地對陳硯豎起大拇指:“懷遠你真行!先是在宮里以一敵百,將百官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又將徐鴻漸給拉下來,真是文武雙全,讓人不得不服啊!”
“我不過是趁亂揍了幾人,哪里就這般夸張。”
陳硯縱使臉皮再厚,聽聞此話,也不由臊得慌。
李景明當即道:“與我們還藏著掖著作甚。”
徐彰雙手抱胸,對陳硯道:“你的事跡早就在京城傳遍了,先是將六部九卿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們罵不過你,就動手,誰知你英勇非凡,將百官全給打趴下了,你之戰績,堪比百人斬吶!”
魯策一把摟住陳硯的肩膀,哥倆好般道:“你已是京城最有名的人物了,你那些個罵人的話語竟被人收集成冊,供萬千士子拜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抄了一份,你要不要瞧瞧?”
陳硯:“……”
如今的士子都在學什么玩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