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朝著他伸出手,門房疑惑問道:“陳大人這是?”
“我的銀子。”
門房神情變了幾變,終究還是將裝進兜里的銀子又掏出來還給了陳硯。
到了此時,陳硯才收起那幅字,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進了徐府。
門房到了此時才松了口氣,心里卻暗罵倒霉。
誰能想到一個地方官手里會有天子的御筆。
他更沒想到,如此年輕的一名官員,竟比朝堂之上那些個大員還難惹。
……
陳硯被請入一房間時,陳老虎本要跟著進去,卻被守在門口的兩名劉閣老的親兵給攔住。
陳老虎看向陳硯,見陳硯點了頭,才守在門外。
踏進房間,一股熱浪襲來,在一瞬就驅散了陳硯身上的寒氣。
這屋子的地龍竟燒得比宮里的暖閣還熱。
房間正中間放著一個棋盤桌,棋盤兩邊有兩個蒲團,蒲團旁邊的香爐散發著淡雅的香味,令人聞之便心情舒暢。
光是這香料,便不會便宜。
墻上是一幅山水圖,圖上方掛著一副匾,上書:忠恕。
陳硯盯著那牌匾看了會兒,門被人從外推開,他回頭看去,就見劉守仁著一身常服走了進來。
陳硯恭敬地朝著劉守仁拱手行了一禮:“見過閣老。”
劉守仁笑著擺擺手:“你我之間不必講那些虛禮,今日既見到了,對弈一局如何?”
陳硯笑道:“閣老相邀,下官如何敢拒絕?”
當即便坐下。
一瞧他這架勢,劉守仁便知陳硯必定是高手。
陳硯雖年紀不大,卻能將徐門逼迫到互相殘殺,那首輔徐鴻漸還不知落得什么結局,再加之他還能輕易破了百官對他的必殺招,絕對是高手。
他們今日所談之事,必要化入棋局,你來我往間便將事談明了。
為此,劉守仁特意沐浴焚香,準備十分之充分。
待陳硯落子,哪怕位子極差,劉守仁都要思索一番其深意。
只是無論他如何想,實在無法破解。
劉守仁瞥向陳硯,就見陳硯神態從容,頗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閑適。
劉守仁的心就一點點收緊,落下子時越發謹慎,唯恐陳硯看似雜亂的棋子下藏著殺招。
就在提心吊膽中,劉守仁大片大片地“吃”著陳硯的棋子,直到陳硯被逼入死路后認輸,劉守仁才恍然間明白,原來陳三元是個臭棋簍子。
劉守仁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