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糖。”
劉守仁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圣上親自給了個“天下第一糖”的評價,他不能不要這糖,不能不嘗這糖,更不能說這糖有一絲不好,否則就是與天子唱對臺戲。
無論私底下如何辦事,明面上是不能對君父不敬的。
陳硯又使出如此招數,究竟有何圖謀?
劉守仁一時想不通,待看到下人高舉過頭頂的用一張破油紙包著的糖,心里便窩火。
“送上來!”
下人不敢起身,就著跪著的姿勢一步步挪上前,將那兩包糖也遞到了劉守仁的眼皮子底下。
劉守仁忍著怒火,拿起其中一包拆開,待看清里面的東西時,他的眼皮便抽動不止。
他將放在白糖最上方的信紙拿起來,從頭到尾看完,心已涼了半截。
深吸口氣,對底下的人道:“將陳大人請去棋室。”
下人應了是,便匆匆去傳令。
門房得到指示后,就趕忙沖出來,對陳硯拱手作揖,討好地笑著道:“陳大人,閣老有請。”
陳硯撩了眼皮,看向眼前卑躬屈膝的門房,“哦?”一聲,問道:“劉閣老不是不見客嗎,怎的這就又要見本官了?”
門房不由掃了眼陳硯身后被攤開的那副圣上的墨寶,再瞧瞧圍在附近看熱鬧的百姓,只得對著陳硯露出討好的笑:“陳大人您就莫要為難小的了,小的也都是聽上頭的吩咐辦事。”
意思是剛剛將您擋在門外,那都是主子的命令。
陳硯瞥了他一眼,悠悠問道:“你們主子下令若要見他,就要給你銀子?”
往常辦事,他多的是主動使銀子的時候。
不過自己主動給,和被人威脅著要,那是兩回事。
他一上門要拜見劉閣老,這門房就冷著臉嘲諷要銀子,一開口便是:“想要見我家老爺的人多了去了,每來一個我就要跑一趟去稟告,豈不是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