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仁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眼中多了些期盼。
信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鴻漸能將其證明是假的就行。
陳硯抬起頭,看向最前方跪著的徐鴻漸。
只見往日暮氣沉沉的徐鴻漸,此刻卻一掃頹勢,渾身上下竟透出一股攝人的威壓。
到了此時,陳硯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老頭,是能多年屹立不倒的存在,如何會輕易束手就擒?
“怎看出是假?”永安帝不辨喜怒。
徐鴻漸道:“徐家并無一位叫徐五爺的晚輩。”
到了此時便不需永安帝開口了。
陳硯道:“徐閣老見族中小輩,自是喊的字,徐閣老可記得族中有位小輩叫徐廣?”
徐鴻漸應道:“本官的侄兒便叫徐廣,只是他不學無術,因私德有虧,被其父趕出家門,本官與其有幾十年未曾相見了。”
陳硯暗罵一聲老狐貍。
先裝作沒聽說過此人名姓,再順理成章說出自己已多年不見此人,并不知此人在外打著他的旗號辦事。
與暖閣外百官相比,徐鴻漸實在難對付。
這就是條滑不溜手的老泥鰍。
如此一來,哪怕陳硯能證明此信是真實的,也可以被徐鴻漸一推二五六。
至多犧牲個徐廣,還可贏得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陳硯極少佩服人,這徐鴻漸便是他極佩服的。
論臉皮,論裝聾作啞,論推人出來擋槍,凡此種種,無不是駕輕就熟。
也難怪這么多年焦志行都抓不住他的把柄。
陳硯滿臉怒容:“徐閣老的意思,那徐廣所作所為,您盡都不知?”
徐鴻漸雖是背對著陳硯,陳硯卻依舊能猜到此刻他必是滿臉慚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