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鬧騰一上午,回來就見堆積如山的折子,永安帝頭疼不已,就問陳硯的境況。
在永安帝看來,陳硯必定是四處奔走,四處碰壁,比他更艱難。
誰知汪如海道:“其養兄明年要參加春闈,他正在家專心指點。”
永安帝大怒。
原來只他一人飽受摧殘,那陳三元正舒心地躺在家里,絲毫不管朝堂眾臣要置他于死地。
憤憤不平的永安帝當即就召見了陳硯。
陳硯頗為慌亂:“臣自入朝以來,兢兢業業,萬不敢負圣恩,一心為公,竟不知如何就被這么多人彈劾,還望陛下明察!”
永安帝總算好受了些,卻還是道:“睜大眼睛,把這些奏疏好好看看,看看自己干了哪些好事!”
陳硯只得慌張地應了聲是,拿起最中間那一摞上面的奏章,翻開后一眼便瞧見彈劾他的十三條罪狀。
頭一條便是擅離職守,致松奉百姓于不顧。
再往下看,什么寧王造反時卻不加以勸阻,什么寧王造反時不顧百姓逃離松奉城,還有什么長久不在府衙點卯。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也是可以要他命的一條,就是私自招募五萬民兵,其心不軌,當以謀逆論罪,該誅九族。
一條條罪狀如同一把把尖刀,刀刀致命。
陳硯臉色慘白,手腳都在發抖,不敢再看,而是趕忙叩首,慌亂道:“臣萬萬不敢行那不軌之事啊!”
見他抖成鵪鶉,永安帝終于好受了些,聲音也恢復了往常的威嚴:“才看了一份就急了?這后面的都看看吧。”
陳硯已帶了哭腔:“是!”
旋即又往前挪了兩步,哆嗦著拿了下一份奏章,越看抖得越厲害,仿佛受驚的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