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筠笑得咬牙切齒:“陳大人得償所愿了,還是趕緊回京吧。”
陳硯嘆息著搖搖頭:“雖萬般不情愿,也只能就此分別。裴大人,你我京城再會。”
說完,又一一與來給裴筠接風的人打了招呼,這才坐上北鎮撫司安排的馬車,晃晃悠悠往京城而去。
待人走了,來給裴筠接風的人方才道:“那年輕官員有些面熟。”
其他人也附和:“如此年輕的五品官員,真是前途無量啊。”
裴筠雙眼一亮,轉頭便問那幾人:“你們不認識他?”
其中一人笑道:“他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陳三元?一年多不見,變化太大,險些讓人認不出。”
其他人恍然:“原來是陳三元。”
有人疑惑:“他不是被外派了嗎,怎的這就回京了?”
眾人七嘴八舌之際,無人發覺裴筠面如死灰。
時隔一年,再次踏入京城,陳硯的第一感覺就是冷。
十月的京城已是寒風呼嘯,即便坐在馬車里,冷風也可以從各個地方鉆進來,吹得面皮疼。
馬車進城后,便直直去了北鎮撫司,鼎鼎有名的錦衣衛詔獄就在北鎮撫司衙門內。
寧王與一眾寧淮官員都被關入其內。
詔獄為半地下室結構,共有兩層,下層由巨石壘成,墻壁厚丈余,終年不見陽光,只靠微弱火光照明。
上層是半地下,由磚石筑成,地面開有小孔,能透過微弱的光,比下層終究要好些。
寧王乃是宗室,自是要享受良好的待遇,被關在上層。
胡德運因立了大功,也暫被關在上層,其余官員一律關到下層。
為了做戲做全套,陳硯本想跟著胡德運一塊兒在上層,卻被薛正攔住,讓其一同進宮面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