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被跟煩了,坐到了寧王的艙房,沒想到劉子吟還是跟去了。
一見到劉子吟,寧王便憤恨大罵:“劉子吟你背信棄義!”
要是其他人被前東家指著鼻子罵,必要羞憤逃離,劉子吟卻頗為不屑對寧王道:“要不是為了殺盡你們,我又何必屈居你這等蠢人之下?不過忍辱負重罷了。”
寧王被氣得如瘋了般大喊大叫,吵得陳硯退出艙房,干脆坐在船尾釣魚。
劉子吟站到陳硯身后,也不管陳硯愿不愿意聽,便道:“在寧王手下時,我多次出手試探大人,均被大人化解,且大人還能保全松奉百姓,那時我便知我不如大人遠矣。”
陳硯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必妄自菲薄。”
寧王此人雖面上和善,實則疑心極重,且根本不遵道義。
那位一直跟在寧王身邊,深受寧王信任的謝先生,輕易就被寧王斬殺了。
而劉子吟能將寧王騙得一直躲在王府里不逃走,這本事就遠非謝先生能比。
不過……
“本官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劉子吟笑道:“陳大人光明磊落,從來用的都是陽謀,而我劉子吟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陳大人心里瞧不起我劉子吟,覺得我劉子吟過于陰狠毒辣,不值得信任。”
陳硯回過頭,看著翻滾的海面,并未開口。
這沉默在劉子吟看來就是默認了。
劉子吟看了眼四周,見附近沒什么人,他才繼續道:“陳大人想要干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靠光明磊落是難辦成的。”
陳硯狀似隨意問道:“本官要辦何事?”
“在下不知,可在下猜測,此事若辦成,足以顛覆整個朝堂。”
劉子吟眼底的興奮難以遏制:“大人絕不是循規蹈矩,只為升官之人。否則,以您陳三元的名頭,大可熬資歷一步步攀升,最終入閣拜相。”
“劉先生說錯了,本官還未踏入官場,就已得罪了徐首輔。”
陳硯苦笑著搖搖頭:“一切不過形勢所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