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致頗高地哼著小曲,戴著扳指的手在膝蓋上輕輕敲著,頗為自得。
馬車停在自家門口,他下了馬車,便上了早已等在門口的轎子,對轎夫道:“今兒個去喬姨娘房里。”
外面恭敬應了聲,轎子轉彎,搖搖晃晃向前。
胡德運酒勁上來,渾身發軟,便閉上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待到轎子停下,外面輕輕喊了一聲,他才迷迷糊糊醒來,任由下人扶著下了轎子,走進一間屋子。
剛踏進去,身后那四名轎夫也跟著擠了進來,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胡德運怒斥:“大膽!”
轎夫竟敢闖入他的姨娘的房子,實在是大逆不道!
“閉嘴!”
一名轎夫低喝一聲,一把刀就架在胡德運的脖子上,胡德運的酒立刻醒了一半。
他看著刀咽了口唾沫,緊張道:“我乃朝廷命官,你們可知殺朝廷命官視同謀逆?”
四名轎夫不為所動。
胡德運便知不好,不過還是心存僥幸:“若要銀子,只管開口。”
“府臺大人果真財大氣粗。”
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胡德運顧不得脖子上的刀,立刻回頭看去,就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從里間走出。
陳硯!
腦子里閃過這個名字的一瞬,胡德運徹底酒醒了:“你竟敢劫持本官?!”
陳硯頗為鄭重地對著胡德運一拱手,頗為敬重道:“下官一向敬重府臺大人,唯大人馬首是瞻,怎敢做如此大膽之事?”
胡德運被陳硯此舉氣得一張肥碩的臉仿若蒙了一層紅布:“本官脖子上還放著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