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勇不干了:“還拖住他作甚,直接弄死他豈不是省事?”
敢算計到他頭上,活得不耐煩了。
不少被陳硯弄過的人紛紛響應,必要出口惡氣。
謝先生道:“生意要緊,不可橫生枝節,待到今年這筆生意做完,再動手不遲。”
陳硯這個禍患不除,松奉就不得安寧。
“年前正是不太平的時候,陳同知出點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謝先生此讓眾人安靜下來。
胡德運聽明白了謝先生的意思,心里一琢磨就覺不妥:“先生的意思是倭寇犯境?如此一來,朝廷豈不是盯著此處?”
“做完這筆大的,明年可歇幾個月,朝廷就算派人前來,倭寇也早去搶掠別處,他們也查不了什么。”
謝先生又道:“這是那位的意思。”
眾人凌然,那位竟然為了除掉一個陳硯寧愿停幾個月生意?
胡德運目光閃爍不定。
那位對陳硯的評估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了?
臘月的京城“天街雪似鹽”,而松奉是“無冬春不老”。
若在京城,陳硯早就穿上厚厚的襖子,可在松奉,他只著單衣,站在大太陽底下指揮災民們在南山建房子。
災民們起先是想在山腳建房,方便以后出行,陳硯卻道:“房子建在山腳人方便,洪水淹起來也方便。”
災民們當即就決定將房子建在山上,出行不便就少出行,等山開荒出來,種些糧食夠吃就行。
他們一貫都是建土磚房,將泥巴合著干草做成土磚,在太陽底下曬干,再將磚壘成房子,上面蓋上稻草,壓上石頭就能入住。
只是這山要清理出建房子的空地來,又要做磚,就會耗費不少工夫。
眾人來到此地后,就擠進了此前看守他們的將士們住的草棚子里,他們人多,那幾個草棚子無法全部住下,干脆就圍著草棚子就地而眠,反正他們已經習慣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