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員瞧見馬車離去,終于議論開來。
“陳同知已上任半月有余,怎的還不搬來府城住,每日如此奔波,豈不是疲倦?”
另一官員嘲諷道:“他又無公務要忙,自是有余力如此來回折騰。”
“不用干活,月俸照拿不誤,如此好事也就只有陳同知能辦到了。”
“能活多久都不知,何必羨慕他。”
此話一出,諸多抱怨盡數消失。
眾人均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
此時的馬車已經搖搖晃晃出了府城,進入陳硯所住的宅院后,陳硯下了車,換了身家常的衣衫后,領著陳老虎從后門離開,沿著蜿蜒小路又走了一刻鐘,這才到了一個私塾門口。
私塾不大,只有十多個孩童,聽說里面的夫子是位久考不中的老秀才,為了糊口便在自家給孩童啟蒙。
陳硯他們到此地時,學生們陸陸續續從私塾出來,三三兩兩地追逐打鬧著回家。
等到這些學生都走后,一位十一二歲的學童最后出門,將私塾的門關上,瞧見陳硯兩人后便急忙迎了上來,喊了聲老爺。
學童衣衫雖整潔,卻早已洗得發白,右腳鞋子的大拇指處還打了個補丁,可見其雖來啟蒙,家境著實算不得好。
陳硯說了句土話,那學童便道:“他問你是以前學過寧淮話還是來了寧淮學會的。”
陳硯便想,那胡德運倒是多疑,竟還來詐他。
其實陳硯并不懂寧淮話,哪怕他坐在大衙房里,也如同聽天書。
好在陳硯記性好,將那些官員所說的寧淮話記下來,再來個學童幫他翻譯。_c